海盗八次齐射之后,两支舰队相距只剩下一里左右,许栋的舰队进入了水师的射程.子矜咬着牙狠狠的骂道:“把这帮狗养的海盗给我轰下水!”
水师还一炮未发,就被击沉了六艘小船,一艘大船,击伤了十几艘,士兵死伤五六十人,士兵们亲眼看着平日的战友惨死,早已窝了一团怒火,都铁了心的要和海盗拼命。听到子矜下命令,放炮就打,许栋那边的佛郎机炮也开了火,海面上硝烟弥漫,炮声震耳.
许栋的船,大福船和草撇船上各在船头置红夷大炮一门,佛郎机三门,广船设红夷大炮一门,佛郎机四门,舰队一次齐射,炮弹如雨的向水师倾泄.水师这头,有炮的战船只还剩下十艘,装的也只有两三门老式的佛郎机和几门碗口铳,打出来的全是核桃大小的刚珠,密密麻麻的打过去,倒是能杀死不少海盗,却无法击沉坚硬如铁的广船.在炮战中处于绝对劣势.
子矜用手粘唾沫试了试风向,北风正盛,他转身命令说:放火船!水师前头的二十多只两丈长短的小船上满载着柴草,火油,火药,都是预备作火船攻击敌舰的。看到望斗兵传令,火船上的士兵扯起船帆,点着柴草,然后跳上火船上的小舢板返回自己的舰队里。二十几只火船趁着风势,满身是火的冲向海盗舰队,海盗们惊慌失措,最前面的几条广船纷纷转头避让,火船直冲进海盗舰队中间,来不及躲闪的船被火船撞上,立刻燃起大火,柴草又引燃了火船最底层的火药仓,火船剧烈的爆炸,把旁边的海盗船也炸的粉碎.二十多只火船虽然大部分随风漂远,但还是烧沉炸沉了五艘,重创四艘敌舰.
水师舰队趁着混乱,又对着海盗船猛轰,把许栋的两艘大福船打成重伤,在海上倾斜着打转.许栋见损失了那么多船和海盗,恼羞成怒,整好阵形疯狂的反击,水师又被击沉三艘大船,只剩七船可用.子矜的指挥船也挨了两炮,炮弹打穿了三层隔水舱.
子矜见形势危急,把刀一挥,命令各船直冲过去,和海贼打接舷战。各船火长立刻转舵前进,两支舰队相遇了!水师的士兵们顺风洒起石灰,向海盗船里掷烟筒,海盗船上顿时白烟弥漫,弄的海盗们睁不开眼睛,士兵们趁机跳上海盗船上,和海盗们白刃博斗.斩杀了不少海盗。可是海盗毕竟人多势众,渐渐把士兵挡回自己战船上,并开始登上水师的船。双方都是杀红了眼,死也不退,到处是砍杀声和呐喊声,尸横遍地,血流满船.士兵们开始支持不住了.
子矜命令指挥舰冲在最前面,用四门佛郎机,五门碗口铳和火箭火砖,硬是击沉了两艘大福船,许栋专门调集了十几条船将指挥舰团团包围起来.一群海盗跳上子船头,把子矜齐亚子和柳彪三人围住.几个海盗向子矜杀过来,这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子矜横起紫金剑一挡,反手用剑一扫,割破了三个海盗的喉咙,剩下两个海盗仓皇逃窜,子矜追过去,一剑刺穿一个的后背,正要砍向另一个的脖子时,身子猛的一震,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忍不住倒了下去.用手一摸,一根竹杆还插在上面.原来是被支流箭射中了背部.那逃跑的海盗见子衿倒在地上,转身回来,举起海盗特有的弯刀便砍了下来.齐亚子和柳彪见子矜受伤倒地大喊一声:“大人.”各自摆脱对手一起来救,眼看那弯刀就要落下,柳彪砰的一声出刀把它隔开,齐亚子一刀把那个海盗的头砍出一丈外.
这时,一艘大福船正对着指挥舰驶来,一排弓箭手,瞄准了他们三人.子矜呻吟着从地上坐起,痛苦的说:“阿彪,亚子,我是走不了了.你们快走,海贼马上就要放箭了!”话音刚落,海盗的箭便如飞蝗般飞来,齐亚子和柳彪并肩站到子矜前面,挥刀为子矜挡剑.海盗的箭太多太快,终究挡不干净,两人各自中了两三箭.子矜痛心的喊道:“你们俩这又是何苦呢!”
齐亚子大声说:“大人,反正今天也是出不去了.死就一块死!”
柳彪怒目圆睁,扒开胸前的护甲向海盗们喊:“养的海贼,照你爷爷这里射!爷爷不怕,哈哈哈哈.”
海盗船的甲板上,弓箭手拉弓满月,就等着身后的海盗头子下令.那个海盗头子赞叹道:“奶奶的,原来官兵里也有这么讲意气的.唉,小的门,我可不忍心看,他们死啊.”
旁边的一个海盗问:“六爷,那咱放了他们”
“放你他妈狗屁。窝主知道了还不宰了我!这样吧,我转过去脸,说放箭你们再射.”
海盗头子转过身,正要喊放箭,突然看到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