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声势浩大,心儿微惊,翻身站起,神力飞泻,狂挥涌湃铁血刀,刀势如虹,气流膨胀,舞成一劲屏,密不透风,竭力抵挡。千百树叶纷至沓来,卷风扑腾,可一遇至劲屏,便失了去势,颓然坠地,百余盘根似铁痛坚硬,夹击劲屏,威力不小。
一时间,阴风怒号,气浪如聚,树叶纷飞。槐树妖嘶声狂攻,全身抖动,极尽全能,疯狂扑杀。斩天手操涌湃铁血刀,青光散布全身,雄姿矫矫,直追天人,守得有如铁桶。
百余名魑魅瞬间飘动,两脚离地,发出鬼哭狼嚎声,刺耳难听,口里喷出黑气,奔袭而来。
破地浑身一抖,长啸一声,手执裂地银枪,腰跨疯猛狂虎,冲上前去,避过一股黑气,手腕一抖,施了招“横扫千军吐豪情”,刺进当先奔来的两名魑魅心腹。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嚎,两名魑魅再吐出口黑气,便魂魄崩裂,烟消云散了。那两股黑气似水银倾注,飞泄而来。
破地右腿在疯猛狂虎腹便一拍,疯猛狂虎会意,怒啸一声,四肢齐蹬,跃起三丈高,避过了两股黑气。疯猛狂虎甫落在地,五名魑魅已然奔了过来,齐声鬼嚎,刺耳之极,紧接着五口纷纷张开,獠牙瑟瑟,吐出五股黑气,缭绕互聚,凝成一片五丈见方的乌云,夹带着阴风怒号,草伏树摆,扑卷袭来,骇人之极。
疯猛狂虎怒吼一声,昂首竖耳,虎口破张,吐出一股烈焰,熊熊如火,燎烧周边枯草,火势更猛,似一片颖红流霞,飞逸而去。黑气虽强,可一遇至烈焰,来势顿缓,慢慢被消磨殆尽了。
五名魑魅双手猛摆,黑气阴阴,十条手臂忽地变长,有如枯藤老树,摇摆生风,直达三丈远。五只手臂缠住了裂地银枪,五只手臂缠住了疯猛狂虎的前两肢。疯猛狂虎受此一挫,痛呼一声,显然难受不堪。
破地大吼一声,臂力直灌,猛劲一振,真气膨胀,只听“嗤嗤”声连响,裂地银枪晃动,五只手臂尽皆被震断,化为一股轻烟,袅袅而去。接着破地右臂一振,裂地银枪划空而过,又将缠住疯猛狂虎的五只手臂斫断,轻烟洒洒,就此消逝了。
此时间,百余名魑魅奔了过来,将破地团团围住。獠牙森森,张口吐气,黑气如云,迅速凝聚,铺天盖地席卷,远达二十余丈,狂风怒卷,树草摇荡,声势骇人。
破地顿时陷入一片重围里,可破地素来英勇,天不怕地不怕,面临危难,反而激起了满腔豪气,大吼一声,腰跨疯猛狂虎,紧执裂地银枪,吼喝连声,如雷震耳,奋力厮杀,骁勇至斯,让人乍舌。
斩天本身受重伤,之所以能大斗槐树妖,其一是借了金鬃雄狮之力,其二是倚了昙花练气丹之效。可时间一久,昙花练气丹的灵效便失去,周身的伤楚又再涌将了再来,再兼槐树妖呆在练气助气壶里吸进了许多人气,修为更涨,斩天与槐树妖斗了百回合,渐感不支,处处受肘,接连被盘根中的,险象环生。
此时间,只见五十余盘根交错袭来,缠卷住斩天四肢,越发紧缩,将斩天箍得宛如粽子,动弹不得。斩天脸色惨白,只觉浑身欲裂,疼呼出声。正自难受,却听金鬃雄狮道:“小子,聚神于心,老子助你一臂之力。”斩天惊喜交迸,忙收敛心神,忽觉右臂如铁,气力充沛,更是欣喜,知是金鬃雄狮相助。大喝一声,右臂猛地一振,缠住右手的十余盘根尽皆被真气所击,砰然而断,紧接着只见涌湃铁血刀一闪,纠缠左臂的盘根尽数被斩断了。
斩天正欲削断缚住两腿的盘根,却见眼前一晃,黑气如聚,好似雾霭,双目一花,隐隐瞧见一物事掠了过来,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胸口一痛,似被火燎,已被那物事重击了一下,待得黑气散尽,方看清那物事却是炼妖助气壶。
斩天一怒,挥出一刀,欲砍毁炼妖助气壶,哪知铁刀甫才飞出,西海老妖蓦地欺身而来,左手一扬,已将炼妖助气虎揽在手中,刀势顿时落了个空。
西海老妖冷冷一笑,忽地身形消逝,施出了“幻身术”。斩天只觉双目迷眩,胸口又是一疼,比先前之痛,犹有过之,心念一转,便知是西海老妖暗施偷袭,正欲喝声大骂,背心一紧,如被圈箍,已被西海老妖擒住。
西海老妖淡淡道:“小畜生,老身瞧你还有何本事?”斩天怒道:“老恶妇,有本事杀了老子。”西海老妖冷笑道:“杀是一定杀你的,你等着就是。”话音方落,忽觉背后疾风骤向,似有物事袭来,来的极快,不容有还手之力,不禁松了斩天背心,忙向右侧跃出两丈远。
西海老妖定神瞧去,却见花落红立在斩天身畔,手执流光黯然鞭,显然是花落红袭击自己。西海老妖既惊且怒,喝道:“红儿,你这是作何?”花落红螓首低垂,缓缓道:“师父,我不能让你伤害小傻子。”西海老妖一怔,想起先前自己擒住斩天,花落红为斩天求情的事,恍然道:“好好,你竟然吃里爬外,敢和师父动起手来。”花落红瞅了斩天一眼,咬牙道:“只要师父不伤害小傻子,我让师父惩罚便是。”说罢,流光黯然鞭一甩,将正袭向斩天的盘根击退,护在斩天周遭,生怕西海老妖再来暗袭。
斩天听到这里,也不知是喜是悲,不敢看花落红眼睛,铁刀几挥,青光闪闪,斩断了缚缠双腿的盘根,又再与槐树妖斗了起来。
西海老妖见自己的徒儿,竟与自己为难起来,心下一痛,冷哼一声,峙立在两丈开外,手动了动,又停了下来,双目似闭未闭,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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