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永心中一撞,急看介无悦脸色,却见他显是在沉思海枫灵之言,并无反对的意思,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耳边听得海枫灵又高声说道:“但玄心正宗,数百年前,也不过一介新兴教派而已!两位长老,各位教中弟子,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光大圣教,取长补短,稍假时日,又岂会胜不过区区的玄心正宗?”
疾行中的灵月教弟子轰然应诺,连介氏兄弟都被这番言词所感,齐齐点头,现出激动之意,钟永大声应是之下,突然一震,顿时明白过来――好个海坛主,果然不愧是,教主她老人家亲自相中的弟子门生!
亲临湖南的两大长老,都有了与中原大派争胜之心,圆光坛再无后顾之忧可言!不日将公开的开坛大典,借了这个看似挫折的良机,一切举措,都将变得水到渠成,从此一帆风顺起来!
玄心正宗营地之中。
监天司等人一一离开,金光端立不动,连青龙朱雀都不敢移动半步。玄武肃客传令,神色凝重,反而只有流云一人,杂在弟子堆里,怔怔地不知该做什么才好。好容易等外人离营散得尽了,他一抬头,正要叫住人问,却见玄武转了回来,三将拥了金光,正往主帐疾步行去。
流云满腹的不解,叫人又叫了个空,再不在乎的脾气,也不免有些生气了。他抢上了几步,大声叫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几个!不讲明白,万一再有人找上门,我可不来顶这个缸。尤其金光你……”
当下一伸手,就要去拦住金光,却被玄武急急拉开。他瞪了玄武一眼,还未及发问,玄武已摆手令门人退后,贴近了低声道:“入帐再说。”扣着他手,便往帐中去。却见帐帘不住晃动,朱雀等人,早先行快步进去了。
玄武手上加力,将流云硬拖进了帐中。流云更是恼了,生气地叫道:“我自己会走,不用你硬拉!啊,金光,朱雀,你们……”几步的耽搁,朱雀已倚着门边帐壁,身形不稳,青龙一人扶着金光,手上拈诀,既想渡入法力,又迟疑着不敢,向玄武急道:“怎么办?宗主他……”蓦觉失言,看一眼流云,猛地停了说话。
“先设结阵……”
金光低沉一句吩咐,身子下沉,再也站立不住。玄武松开流云,奔过去助青龙扶住人,再向流云一偏头:“朱雀,你来解释。”运指封了金光心脉相关的几处要穴,和青龙合力,托住他身子往后帐去了。
流云越发纳闷,目光一移,又是一惊,却是地上一滩鲜血,显见刚吐出不久。朱雀见了他神情,低声道:“是宗……是他,他心脉受了重创,这一番应对下来,早是支撑不住了。”口中说话,自己身子一幌,也险些摔倒。
流云吓了一跳,急忙扶她向前落坐,叫道:“你怎么了,先前说什么爆体?不过一晚没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要不要我帮忙?”朱雀摇了摇头,低声道:“结阵,不能让门外弟子听见!”流云愣了一下,依言拈起法诀,将几张金符拍向四壁。
朱雀这才安心,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道:“他……是自己回来的。”一挺身想站起,流云却一把按下她,说道:“你先疗伤,其他的等会再说。我不是要问他的事……”挠了挠头,解释道,“不就是找回金光么,我不在意的,你们紧张什么?我就是一肚子不解,憋得难受。你看,灵月教也好,监天司也好,都来得蹊跷,我却什么内情也不知道。这可不成,万一答错话怎么办?”
朱雀挣了一挣,浑身酸软乏力,起不得身,只能疲惫地说了一句:“事起突然。”抬头看看流云担忧的表情,心中一阵百味交陈。流云或许不在意金光回不回来,可是燕赤霞的事呢?毕竟是他师父,却没有立即告诉他,他会不介意吗?万一他知道后,一时接受不了,冲动下闯出什么祸来呢?
这么想着,话便越发不知如何说了。
玄武从后帐转出,虽是三将中唯一没有受伤的,脸上也全是疲惫之色。他听得真切,出来便低声道:“总是要说的。朱雀,你且进去调治伤势,我来禀报这两日的一切吧。”朱雀便点了点头,强撑起身退开,只留玄武一人,与流云对面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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