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这样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模仿,她只是回忆着前辈平日的动作,不自觉地代入了。再起身,目光不离帐门上方,左手背到了身后,踱了两步,却几乎被袍角绊了一交,一吓之下,想到前辈临行前特意叮嘱的“休要轻易起身”,忙不迭地又回去坐下。
有人入帐,隔了布幔,只听得见声音,是有人按惯例进来禀报杂事。阿梓没留意,意识沉浸在回忆中,眼睛似盯非盯地看着上方,只是下意识地压低嗓子,深沉地“嗯”了一声……
“呀!”
她突然反应过来,有人来过?她瞒过去了?刚才她是在学前辈?她学得像了?惶急的心情松驰了下来,她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幸好帐内无人了,没有让人听见。阿梓在面具内吐了吐舌,她学得像了呢。
但帐外脚步声又起。
一个浑厚男声传来:“钟九先生,抱歉相扰,但张石晨有一事不明,欲向先生当面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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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万物刍狗。普渡悲心,在诸我手。宏道天龙,护生笃守!”
丹丘生双颊是反常的赤红,跌坐在地窖里,看着金光从窖顶下来,吃力地盖好石板,倒负左手,垂眼冷冷扫视过来。他避开金光目光,苦笑一声,诵出了这首象征大天龙密行寺门人身份的法偈。
“佛道无别,唯重慈悲。”他道,“金光,我让夜名找你来,就想过你可能会做的事。但是,除非你答应我,决不公报私仇一杀了之,否则,你就算取了我的性命,也休想让我将那人交到你的手里。”
这处地窖,两人都极为熟悉,正是多日前,金光救了靳黛水后暂时藏身的所在,也是丹丘生险些入魔,擒了金光离开的地方。如今人魔对峙集中在南郭镇附近,这种搬迁一空的小镇,反赢得了夹缝中难得的安全。
金光冷声道:“公报私仇?”就势坐下,森然又道,“丹丘生,你竟敢向夜名暗示出我的身份。”
丹丘生苦笑道:“这你怪我不得。谁让他兵荒马乱地,和那李小倩乱跑,正好与我撞上了。只不过,阿黛她……阿黛没事吧?你们玄心正宗,嘿嘿,好个玄心正宗……”那时幻电突然发难擒下靳黛水时,他不及阻止,想追踪过去,又陷入与魔头的苦战中,虽有失有得,但终是极担心这心爱女子的安危。
一包伤药劈面扔将过来。丹丘生接在手里,奇道:“玄心的灵药?你怎会有这个?”也不客气,内服外敷。他身上没有明显伤处,但解开衣衫后,靠近心脏处有尺许长的一道黑色瘀痕,由胸及腹,高高肿起,极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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