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的司竹菊在风中翻飞,纤叶蝶伸臂将花抄在手心,南宫青锋酷爱菊花,风铃小居遍种此花,林夫人还是清傲了点,兰家女子的通病,可惜她自死都不知她输在哪里。
轻揉太阳穴,眼前渐渐模糊,毒药终于开始生效了。
阖上眼帘,她的唇角浮现一抹神秘的笑意,有些无奈,有些悲伤,更多则是狠厉,对自己,对他人。
她缓缓往回走,撞到桌脚,倒了下去,手触到一个光滑的瓶状物,一声清脆至极的裂瓷声后,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她心下微叹,淡淡的娑罗树清香自他的衣袖间溢出,直沁人心,她死死抱住他的胳膊,那么用力,南宫若愚不由得微微蹙眉,却听得她泣道,“若愚,我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微仰着头,小小的脸颊因焦急而染上了淡淡绯红,额前起了晶莹的汗珠,那漆黑的瞳仁少了往日的清冽,因含着晶莹的泪水,看起来格外无助,颇有些楚楚动人之怜态。
她缩到他的怀中,不能自持地颤抖着,南宫若愚紧紧拥住她,那单薄的身子颤抖得是如此之厉害,犹如寒风中瑟瑟之蝶,她埋首在他的胸前,眼泪湮湿开去,烙得他的心脏隐隐生疼。
“别哭,”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哄着她,“不会有事的,没事的。”
淡淡的纤萝草香在室内弥散开去,身子软了下去,她犹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无力地倚在他的怀中,她说,“若愚,要是我瞎了,你还会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