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里,一台破车从一堆横七坚八的"变形金刚里"凌空飞起,周易走了出来举起双手,"放开她."妥协的话,却面无表情,每个字都力沉千钧,谁能相信半月前他还是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只知唯唯诺诺的书呆子,生活不是在改变人,更像是脱胎换骨彻底毁掉再重塑.几个人持剑画符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围了过来.
硬挤出的灵力,没有用来布下脆弱的结界,而是催动了符火,直取怪物的三颗脑袋.一次用性命投注的豪赌,赌那怪物不敢拼着两败俱伤.怪物的巨手瞬间转向,一挡,可是三颗脑袋同时控制的身体,能让左右手同时做出不同的动作,长长的手臂趁势甩了过来.险险地避过,肩膀还是一热,感觉那沸腾的液体甩向空气.
幸好胖子也侧身撞了过来,怪物不得不分神去应付,一只脑袋扭向了背后.
逼到近前的胖子瞠目结舌,不是因为妖怪,而是看到夏沫,原来女人愤怒起来是如此可怕.夏沫扳过林雨肩膀,身形暴射而出,攻击不再有什么章法,只是身形变幻如同死亡之舞,又快又狠地舞动手中的那星寒光.
"对付它中间那个脑袋."一直发愣的莫言忽然手卷成喇叭状大声喊道,"就是那个女人,她最柔弱,可却靠别人活到了最后."
林雨掏出包里所有的符咒,漫天洒出,本来如羽毛般不容易扔远的纸片,像乘风一般像怪物扑去,各种符咒爆炸的闪光,火花浓烟,"夏沫,就是现在."
怪物一时被光和烟和笼罩,本能地胡乱挥动两只手臂,利爪巨手在周围形成一堵无形的墙,可它只是感觉到,有一股劲风,自头顶,划开了那无形无质的烟和光,划开了丑陋的头颅,甚至切开了那痛苦纠缠的灵魂.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像是打开了一扇门,一线光从它身体里透了出来,接着无数闪闪发亮的灵魂像起风的鸽子,畅快地钻出.
夏沫和林雨久久地对视着,夏沫缓缓走过来,林雨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指了指地上,"那枪,刚才差点杀了你."
"还好么."耳朵有没有坏掉了,夏沫的嗓音低柔的像夜雨打在屋檐上的声响.
"嗯."
"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你几乎死掉."
"没什么,不由自主,可能给我一秒思考下,为了一万块搭上小命值不值,我就不会去了."林雨耸耸肩,说的真话.
夏沫笑起来有一种耀眼的感觉,特别在近距离杀伤更大,林雨不得不扭过头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虽然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性别之外一无所知,但他一点不担心这个女孩了.真的,人心是之深深似海,但直觉就是这么微妙,让人一眼便深信不疑.
水池里有一个台子里缓缓地伸出,上面摆着一副棺椁,黑底,像血一样的朱砂描着画.
胖子趟水走过去,一拳打碎,开口嚷着,"快来看啊."
椁里才是棺,一层套一层,最里面躺着一具枯骨骨,骷髅的胸前捧着一金盒,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这里面会是什么了."胖子想起墓室外成小山状的宝物,咽了口口水.
莫言走上前去,伸手细细地感知,许久才点头,"只是普通的一个盒子."
不许多言,胖子粗鲁的抓起盒子--还紧紧地抓着盒子边沿的白骨手指断掉了--打开,胖子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是什么."
大家凑过去,只见里面只一条挂坠,链子是用镶着蓝宝石的纯制成,挂的那个东西却很不起眼,绿莹莹半透明的像是一团藤蔓,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中间空了一半,似乎那里面本来还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