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手臂倚在门边,修长的腿舒展着,侧脸,冷冷地望着屋里的男子.只有随风飘起一丝的长发,软化那钻石切面一般冷艳的脸颊.
咬牙,像是从血管抽出一根寒冰,窗口投前来的一片夕阳的余光里,影子的手里有一缕挣扎扭动的黑气,被手指拈着抽了出来,抛进了生起的一盆火中.看着失去血色的手臂,微微庆幸,没有失去这条正常的胳膊.
"明知那是个陷井,为什么还要这样."
"呵呵,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吧,心不够硬不够黑或许真是一个缺点啊.不过那个老头看起来还是蛮了解我的嘛."林雨疲倦地笑了笑.
"那些是什么."夏沫回忆着老屋的一战,那些聚拢过来的黑影,不似鬼魂那样是立体的,真正的影子,从看似空无一物的坛子里流敞出来,聚拢,不像要对付"你",是奔着你的影子而去,.幸好,及时抛出了短刀钉住了他们.该死,那一刻,她误以为这个总是说说笑笑,一脸天塌下当被盖的男人就要死掉了,而这个家伙又在这没心没肺地说笑了.
"魂蛊."
"魂蛊蛊,不是西南少数民族的一秘术,传说,用一坛抓取各种毒虫,放置其中任其因饥饿相互撕杀,最好剩下的一只会变成有巫力的毒虫,可寄宿在主人体内,应指使杀人与无形之间,形成一种契约的关系.’
"这只是一种猜测,老实说这种古老的法术现在没多少人会了,为什么就不能鬼魂来炼制了."林雨有种不祥的预感."
伸手去摸桌上的一壶暖米酒,可不太听使唤的手臂却险些打翻,伸出左手,却只觉暗香扑面,有什么东西和风一般抚过他的脸颊,再回味那是什么,面前已空空,夏沫也不知道何处去了.
林雨笑着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舌尖上,苦尽后总是淡淡的甜.
不知道跑出去多远,眼前的男人像失控的火车一样,速度不减的撞开死巷子里的墙,期间有一辆跑车刹车不及甩尾撞上他,车头一路顶着他撞上对面商铺的橱窗,起火燃烧,在她捂着嘴吃惊不已时,那个男人,他是钢做的,名牌的大衣破损了,露出灰色坚硬的的手臂,抓起车头,举起掷向追来的几个人.爆炸,烈火熊熊,在这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曾经也有一个傻傻的女孩在这流连,对着擦得一点灰尘都没有玻璃橱窗,看着自己的倒影叠在那些华美的衣服首饰上,痴笑着--小芸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沸腾,看到这个道貌岸然的世界变得一团糟,那些衣着光鲜的脸上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优感,而是恐惧和无措,呵呵原来他们也会害怕,这是多么可爱戏剧性的表情啊.
没有多想自己会卷入一场恐怖的事件了里,她跟着那个男人跑掉了,大概也只有这个一无所有的人,会为了流浪而流浪吧.
远在山里的镇子里,有关部门的全力封锁下,林雨还是知道这场城市科幻式的小型灾难.网上倒是疯传,内容大致相同,猜测却离奇的很,外星人终结者正在网上与mm打得火热的胖子感觉又是一个炒作.留守在城里的张远打来了电话,告诉他知道的一切.
不过林雨拒绝了夏沫的提议,分兵回城去寻找那个怪物,他解释着,我们应当把精力放在这边,不能分身去追查一个亡命天涯的僵尸.可是这一方面,看起来却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偷得浮生半日闲,自从线索断掉后,除了笼罩在镇上空的黑雾,一切都是风平浪静,考古队那边也没有再发生灵异事件.几日下来,林雨和胖子一起上山打猎(这两个妖怪猎人显然在对付免子野鸡方面并不在行,只好偷了两只家鸡烤了顶数.),穿着花花绿绿的沙滩裤,趿拉着拖鞋,去清澈的小河边,泡澡,钓虾.好像此行不为驱魔,而是来度假来了.
夏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答应过那个男人的,许诺的时间剩下不多了,如果再无进展反悔,可是不是她夏沫的风格.
这天吃过早饭后,林雨推着向吴越借来的山地车正要悠哉游哉地晃出门去.
"林雨,我想和你谈谈."
"呵呵,算了,你也去吧."林雨自顾自顾地说,向后退了一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夏沫,"不过,你要换身衣服,不要这副女忍者的打扮了."
"什么"夏沫一时没明白过来.
"换条裙子啦,鞋也要换一下啦,那种简约的高跟鞋就行.扎起来的头发也要放松一下."林雨自以为是地点点头.
"你."她一时气结,不过更让她有些愤愤不平的是,僵持了半分钟后分钟后,她竟然没有试着用短刀解决这个问题,而是上楼换装去了.
白色的吊带连衣裙,长发乌云一样铺散开来,完美的脸颊少了些许平时的杀气,似布娃娃一样梦幻,只是眼眸依然像飘着雪花一样微微迷离.胖子的鼻孔眼眶嘴巴一起放大.
"女孩子就应当穿成这样,这样就藏不了刀,嘿嘿."林雨也恍惚了一下,朦胧的,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么,不是这几天,倒像是很久以前.不说,说了就要惹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