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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的是就是自己(1 / 2)

班”,各自散去,林雨回到家中。一套陈旧的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母亲住院后,他一个人巳经住了有好一阵子了。家里乱七八糟的,许多东西上面都蒙上了一层薄灰。家已经不像个家了,小小的房子此时显得很大,很空。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决定收拾一下以前的东西。

一大堆以前的书,甚至还有很看起来很新的高中课本,全扔进了一个纸箱里。几本日记,想了想,也扔掉了。还有照片,上面的笑容还没有褪色,呵呵,他一张张地翻着,自己以前是个刺头的短发,看起来可真傻。晓月的,歪着头嘟着嘴无邪地笑着,他站在一边,脸紧紧地贴着她的脸颊,幸福得没有缝隙。嗯,轻轻地放在那堆日记的上面。当橱柜快要被掏空时,他发现一样奇怪的东西。

一个漆黑的长木匣,拿起来感觉挺轻的,可打开往里一看却发现又重了些。里面空空如也。关上,掂了掂,然后又打开一看,确实又重了。应当是故去爷爷留下的。这个老头子有收集一些奇怪东西的嗜好,先是那个里面一个钱的也没有的,就会咬人钱包,现在又是这个戏弄人的小玩意儿。一并扔了吧。回想像起来,老头更像是一童年时的一个好朋友,总是教育捂着耳朵作痛苦状的他,人必须放下一切可放弃的,为过去和琐事所累,到头反而一无所得。老头子,你只是告诉我扔这个扔那个,却忘了告诉该去追求什么吧。林雨靠着柜子坐在地上,却又不自觉沉入回忆的泥潭里。

尽管一夜几乎没能合眼,林雨还是早早的起来了,每去这时候去陪一会儿母亲已经刷牙洗脸般下意识的动作了。

即使是感觉迟钝的人,偶然来一趟医院,大概也会生出对医院这地方的反感来,何况天生就看到这世界阴暗面的那类人了。

这是城市最大的一家医院,自然医生病人是不会少的,有些生意火爆的科室甚至在走廊加床位,这里却静得出奇,少有人交谈,笑声好像从来不存在这里一样。甚至很少听到病人呻吟,喊叫,痛苦压缩在这死寂中。消毒水味终年不散,仔细嗅嗅,还有些许绝望的气息。许多游魂无意识地飘来荡去,穿墙遁地,有些新人还不习惯要从楼梯上下,表情自然也丰富些。从一扇半掩着门前经过时,林雨偶然瞥见一个轻盈的灵魂正奋力头朝下悬浮起来,试图钻回到一具枯柴般的身躯里,里面一堆家属模样的人在vip病房才有的小阳台上争吵着。

林雨没有放慢速度地走过去。就算不看,他也知道结果,明摆着的,毫无悬念。鬼魂也知道他并非凡人,于是纠缠在所难免。

“求求您了,我还不想死啊,我好不容易才挣了这么钱,刚开始享受的,谁知道摔一跤也能摔死,花了那么多钱也没救回来。”

“王老头你别做梦了,你别走啊,我只要求借尸还魂七天,去找那些不肖子算帐,价钱好商量啊。”

若是你,面对这车站那些职业乞丐的纠缠,或许开始还会耐心解释,生死逆转只会带来恶果,

但人心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动,可长久以后也终于烦了,麻木了,林于是只是甩甩袖子,如同挥掉一粒尘埃。甚至不去多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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