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小三道,“我只恨不能生啖倭匪之肉。”
说来倭匪,闽州知府也跟着恨了一回。二人叙些闲章,徒小三便说了回泉州城的事。闽州知府道,“林将军不是原预备征兵七千么,如今这才五千人,就要回泉州城了么?”
徒小三有些意外孔巡抚那信函中的倭匪上岸之事,难不成竟没有与闽州知府说上一说,徒小三便道,“这人手也不少了,况泉州先时两受倭匪劫掠,如今出来一个多月了,我还有些不放心城中之事。况,兵在精不在多,如今已是不少,剩下的慢慢再说吧。”
闽州知府见徒小三隐晦提了“不放心城中之事”,他这人虽有些小心眼儿,为人却是一等一的机伶,已知徒小三话间之意。闽州知府便状似随意道,“前一回倭匪上岸是八月间的事,八月正中秋,百姓们日子再不好过,家里也会备些东西。商贾们也会在那会儿买卖货物,如今这眼瞅就年了,倭匪们一样得过年,是该小心些。”
徒小三点头,认为闽州知府这话在理。
闽州知府原要设宴相送,徒小三却是婉拒了宴会,言说待何时抗倭有功,再过来打扰。
徒小三回头把闽州和府的话与林靖说了,徒小三道,“巡抚大人既未与闽州知府明言倭匪之事,我便也不好直接提起,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倭匪会再次上岸,便委婉的与知府大人提了提。我瞧着,知府大人似是听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们在闽地,对于闽地倭匪上岸之事,自然是比咱们更明白的。”林靖道,“此番咱们回泉州,一路上要小心了。”
“倭匪不至于来的这么快吧。”
“倭莫有什么可怕的,比倭匪可怕百倍的,是闽地官场。”林靖看向徒小三,“可不是所有人都欢迎咱们过来闽地剿匪的。”
徒小三的脸上也不禁多了几分郑重。
要说徒小三,不算没运道了。
他一介寒门小子,还犯下了杀人罪过,结果,竟能在官场上混迹多年,而且,越发有些模样。只是,倘不是混迹官场,徒小三怕也没有这诸多机会体会到官场种种不能诉诸于外的黑暗与龌龊。
不过,再险,怕也险不过当年在江南走投无路,直接陷入野人岭的绝望了。
徒小三有幸在自闽州回泉州的路上向闽地官场展示了他浙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