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小三道,“那,我们还是住驿馆,你回家住几天。”
林靖道,“你跟我一道回我家住吧。”
“别,你不是说陛下小心眼儿么。咱们关系虽好,却不宜叫人人都看到,不然,怕是要有人多嘴。”经去岁给今上“推心置腹”了一番,徒小三如今虑事亦是细致许多。
林靖亦无勉强,道,“那也好。”
林靖道,“说不得我也不能在家住,你不知道,我大哥早把我逐出族谱了。我如今也算不得是林家人,我要在家住,说不得我大哥得撵我出去。”
徒小三对阿靖兄弟是又怜又喜,他道,“那也没事,我就先在驿馆定好房,咱俩还一屋,等你。”
林靖瞥徒小三,“你怎么好似挺盼着我被撵出来似的。”
徒小三连忙道,“那也没有,我这不是以防万一么。再说,就是国公爷真的撵你,也并不是真心如此,多是做给人看的。”徒小三虽然与林翊打交道不多,但那回林靖在他们寨子里,林翊亲自去寻林靖,那种兄长对弟弟的牵挂与关心,可不是做假的。
林靖叹口气,“我哥就是这性子不好,太执正了,非得一是一,二是二。”
抱怨了一回大哥,林靖还招来许念交待了一番,他有些东西,是要给大嫂的,要是他送,怕他哥不收,就叫许念送。
许念是个热心肠,颇是大包大揽,“小舅放心,我跟大舅说,大舅可疼我了,一准儿不计较先时的事了。”先时那事儿,叫谁谁忍得了啊!真难人必得血刃仇人,不然,他小舅面子往哪儿搁去。
林靖道,“你别把脸撞青了就行。”
自关外到帝都,也有半月路程。
林靖就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根本没在城外驻扎,直接就坐车进城了,直接去了国公府。
虽则林翊早在族中说过,族里只当没有林靖这个人。但林靖这一回来,门房难不成还敢拦他。就如许念所想那般,林靖当初手刃襄阳公那事儿,便是林靖的政敌谢国公府私下说起来,也不能全说是林靖的错。何况这是在林家,门房一见四老爷回来了,其实,刚开始,没认出这是四老爷来,毕竟,四老爷当年出走还是一少年,如今已是妥妥的青年了。但那长眉凤目,那精致的相貌,那打量人的眼神,门房一下子就激动了,连忙跑出去给四老爷请安,另有一人,已是飞毛腿般跑内院给里头夫人传信儿了。
越氏迎出来的时候,林靖已是到了二门。越氏晃眼一瞧,都有些恍忽,握住林靖的手,眼睛都有些发酸。林靖笑嘻嘻地,“好几年没见,大嫂子还是那样儿,一点儿没变。”
越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哪里没变,你都是大小伙子了,大嫂子也老了。走,赶紧,屋里去。”
越氏拉着林靖进屋,絮絮叨叨的问了林靖不少话,一时又问林靖渴不渴,饿不饿,与捧上茶盏的福儿道,“阿靖不吃茶,换蜜水。”
福儿笑,“这个奴婢哪里会忘,奴婢亲自兑的蜜水。”
林靖笑着接了蜜水,打趣道,“现在不能叫福儿姐姐,得叫福儿嫂子了。”
“四老爷越发风趣了。”福儿嫂子落落大方的福身一礼,就在一畔服侍了。
越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