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着他要走了,而且还是魂飞湮灭,心里堵得更难受了,眼圈热热的。感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揪疼,就跟掉下悬崖那会一样疼。我知道老鬼更难受,几百年的寂寞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来个做伴的,自己却要命归西天了。我知道老鬼不怕死。就算魂飞湮灭也不会眨下眼,虽然他是个瞎子。
老鬼不怕死,只有有些不甘,还有。。。舍不得我。虽然他没说.气氛就这么诡异的安静着,长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在旁边抓耳挠腮,比平时安静了许多,记得我问老鬼,为什么把它叫长毛,说实话它的毛比起老鬼头上,可要短的多。老鬼头一歪说:“那里短了,你看它的毛可长得多了。”
我一看“扑通”一声栽在地上,半天爬起来说:“老鬼,那不是毛,那是它尾巴。”老鬼仍旧一本正经地说:“尾巴咋了?尾巴上不也是长毛的么?”...无语。
听老鬼说,我没来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这猴子“照顾”他的,这猴子颇通人性,没事就采些野果野花的给老鬼做食物,虽然老鬼曾因为乱吃东西而中了好几次毒,却也没有怪过它。
老鬼说:“中毒那是锻炼了抵抗毒素的功力,像那些野猫野狗别说毒果毒草,连石头都不会给你扔一块。”我一边啃着没熟透的苹果一边点头说:“有道理。”
我终于还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把那只鹿剥了洗干净架在柴火上烤,红色的火苗一闪一闪的,照着老鬼发黑的脸庞,也照着我。
老鬼说:“死小子,我今晚就把最后几层术法的心诀告诉你罢,以后能怎么样就看你自己造化了。”我说:“别呢,我记不住,我一个人炼万一走火入魔了怎么办。”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老鬼对着火苗没说话,只是一只枯老的手在长毛身上来回抚摸着。我把烤熟的一条鹿腿递给他,自己也撕下一块啃着,啃着啃着眼泪就止不住下来了。我低着头挪了挪身子,怕老鬼看见,虽然知道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