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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莫名其妙地吸吸鼻子,说:“约了人了,不能和你们去呢。”

无处可去。

笛子走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喧闹肮脏的街道。夜晚蜂拥而出的卖烧烤和麻辣烫的小摊贩,顿时使这小小的街布满了呛人的油烟味和食物的味道。火锅店都把桌子摆到了街面上,啤酒和火锅的味道充斥在湿漉漉的空气里。

旁边许多小酒吧喧闹地开张,布置简单而特别的小酒吧,出入着有“特点”的男人和女人。

笛子茫然地站在这个刚刚打开的幕布前面,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信步走进了一家叫“老巢”的小酒吧。秧秧喜欢来这里,因为这是这里最老的酒吧,老板是个性情温润恬淡的中年女子,独自淡定从容地经营这家不大的酒吧,并且,和秧秧关系不错。

笛子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一个不十分美但看着很舒服的女子满脸笑容地过来,这大概就是秧秧说的“徐姐”吧。笛子问她要了一瓶啤酒。

坐着坐着,觉得百无聊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时尚画册来看,翻着,却觉得索然无味。

门口一阵寒风进来,很熟悉的声音,笛子抬头看,看见大雄和班里几个男生。那几个男生看见笛子,都心照不宣地笑着,用手去碰大雄,他犹豫了一下,朝里面走去,一副并不认得的架势。

那几个男生经过笛子时,都点个头,笑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音响里放着王菲的歌,颓靡的调子把人的心轻易地就拉进去,随着摇曳的昏暗灯光,不能自控地沉沦。

酒jing的气味在空气中不断地升腾,冰凉的汁液滑过喉咙,流进身体里,炽烈地燃烧,原来,独饮是这样的有趣。空瓶子在面前慢慢地堆积。笛子挥手,要了一包摩尔,点燃,看着烟雾在四周蔓延,像心里的忧伤蔓延开来,把自己层层地包裹了,而自己掉进了那样柔软的没有边际的悲伤的网里,四周都是软绵绵的,自己无从挣扎,软软地挣出去,再被软软地弹回来。而忧伤是没有彼岸的,父亲和母亲便是最好的例子,世间毕竟没有真正坚贞不渝的爱情。

笛子的前面突然地坐了一个人,是那个梳了一个小辫子的研究生。

那人满脸惊喜地看着笛子,说笛子酒量好,问笛子还要喝什么,他请笛子喝酒。笛子很懊恼他的介入。

笛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飘浮,很舒服。笛子再拿起一枝烟,面前立即燃起一小点火焰,她看到他在火光中丑陋的笑着的脸。

笛子把玩着手里的烟,然后要端面前自己的酒杯,酒杯被按住了,是大雄。

大雄不由分说地把笛子手里的烟拿过去,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夺过笛子手里的酒杯,再放下,说:“你不能再喝了。”说了就把笛子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拿了,拉了笛子就走。那个留着小辫的男人错愕地看着笛子离开,然后把半张的嘴闭上,回头,端了酒杯,猛地灌了一些酒。

笛子想要挣脱拉着她的这个人的手,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笛子跟在他的后面,最终忍不住地蹲了下去,把头附在自己的膝盖上,无声地啜泣。

大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重重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枯树gān上,他觉得,自己爱的女子被欺骗了。他叹息着俯下身子,用手抚摩着笛子的头和肩,问:“笛子?怎么样?很难受吗?”笛子依旧(fqxs)哭泣着,不说话。“笛子?”他轻声地呼唤。笛子还是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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