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旅店连单间都没有,大雄只好给乔晋包了一个双人间,不带洗手间的。乔晋一听,觉得没有必要,没有必要非得自己住,显得自己很不随和似的,大雄就把自己安排进了乔晋的房间。
四个女生还是一个房间住了。
玫瑰花jing(四十三)
晚饭时,有学生提议待会儿去迪吧,他们已经打听到,这个县城有迪吧,很令人兴奋的发现。在外乡闲散的夜晚,岂有不去的道理。
笛子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和几个人猜蛊盅,唬了脸不去看他。
笛子还是输,输得厉害,酒也罚得厉害。有了一点酒意以后,就不容易控制自己了,那欲罢不能的悲伤情绪,就在酒jing的助长下,疯狂地突围,让人没法收拾。而那种情绪,却助长着自己不停地要喝酒。
一种放肆的快乐。
大雄拉了笛子,扭到舞池。笛子回去,脱了宽大的外套和毛衣,剩了身上的一件紧身黑色薄毛衣,小小的毛衣,一动就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大雄兴奋地和笛子对舞。班里的同学从来不知道,安静的笛子也有这样近乎*的一面和这样令人兴奋的舞态。他们尖叫着,在旁边群妖一样地扭动。
他惊讶地看她,看她完全陌生的另一种样子,看她有节奏地大力甩动着自己的头发,看她把手臂高高地抬起,把纤细的腰和诱人的胯,扭得十分的娴熟和专业。大雄令人讨厌地在她身边旋转,像个嗡嗡乱飞的绿头苍蝇。
十二点,半场柔情时间,他看大雄搂了她柔细的腰,在昏暗的舞池里慢慢地走——那不能叫跳舞,只能叫走步子,慢慢地走,几乎就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似的,只抬抬脚而已。大雄把她搂得很紧,一副志在必得的得意样子,嘴角都止不住地往上翘。她一直低着头,低着头,最后把头低到了大雄的肩膀上!他震惊地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
那一曲一结束,他就招呼着该回去了,已经十二点了。大家正玩儿得兴起,却不好驳了老师的命令,不得已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出去。
他看着大雄殷勤地给她递衣服,她把毛衣套上,很疲倦的冷漠样子,把长发从毛衣里捞了出来。然后大雄把外套张开,像张开一个大袋子一样,想要把她给套了进去。她却把外套接了过去,并不穿上,只抱在怀里,她是热了。
她走路有些摇晃,有些发泄之后的颓靡,大雄试探地搂了她的腰,她没有拒绝。
他大口地吸烟,狠狠地把烟从鼻腔里喷出来,然后把烟蒂从指尖弹了出去,烟头翻滚着,在寂静的低空中翻滚着,跌落出去,带着一些急躁的火星。
他和几个学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眼睛却不时地看着前面两个连在一起的人。
乔晋坐在chuáng边,点着烟。大雄终于满脸微笑地回来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送回去了?”乔晋没有看他,只看了自己的烟蒂,问。
“是啊,从来没有看笛子喝这么多过呢!”大雄十分喜悦地张罗着自己的chuáng铺,说。
“她没事吧?”他yin郁地问。他注意到大雄叫的是“笛子”,那个“金”字,已经隐去了。
“没事,可能是累了。”大雄在自己的chuáng铺上躺下来。
他沉默(zhaishuyuancc)着吸烟,大雄问:“乔老师,你还不睡吗?”
“睡吧,都累了。”乔晋躺了下去,看着窗户外面深蓝的夜色,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起身,拿着毛巾,要再去洗个脸。
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房间里也安静下来,只剩了走廊里昏暗的灯光。
后面有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回头。
他看见了她,穿着一身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的厚棉质睡衣,披散着一头有些凌乱的长发,神(shubaoinfo)情倦怠迷(xinbanzhu)茫,脸色象牙一般青白。她端着一个盆站在门口,她看见了他,眼睛里有些迟钝的疑问,还有不以为意的冰冷——她还记着他对她的轻视。她神(shubaoinfo)情漠然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还好吗?”他问她。
她停了下来,冷冷地说:“很好!”
一阵沉默(zhaishuyuancc),他突然低声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