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亲不答应,说还是住楼下好。
秧秧就说:“我和笛子一起,我们绝对按时睡觉!”
笛子不愿意,觉得害怕。
秧秧的这个愿望在几年以后,才得以实现。
笛子松了一口气,那只彩色的风车已经拿在了秧秧的手里。
秧秧从桌上跳下来,拉了笛子去院子外面的空地上,远远地就看见外婆外公拎着一些蔬菜水果来了。
外公外婆住的地方不远,十几站路,这几天一有空就会过来,帮自己的女儿女婿收拾还没有归整好的新家。
离家多年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女婿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年轻小伙子了,现在再看见金凡鹏时,老两口心里难免生出些许的尴尬之意——当年为了阻止自己的女儿离开这个城市,他们可是说过一些绝情的话。但女儿终究跟了那个英俊的小伙子走了,一走就是十年。而这十年时间,已经让他们的心变得更加的柔软,柔软到一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两个小女孩,心里的疼爱就像洪水一样泛滥。
“笛子!秧秧!”外婆远远地就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张已经开始gān瘪却依然白皙细腻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灿烂得很。
外婆身形有些佝偻,因为有严重的骨质疏松症,还患有同样严重的风湿。夏天是外婆一年中身体最好的一个季节。
外婆十分喜好整洁,不多的短发烫得一丝不苟,棉绸的衬衣领子上别着一朵清香的huáng桷兰,夏天宽松的衣服上,永远飘着肥皂和阳光的香味。
而外公朗朗的声音就这样一路洒了过来,快乐得很。
外公是个健康的老头,声音洪亮,脸色带着孩童一样的红润。
笛子还是认生的,就站在了那里,看着笑容满面的两个老人。秧秧也那样站着,等到他们走近了,就用很克制的声音叫了声:“外公、外婆!”在还不熟悉的人面前,秧秧是矜持的。
笛子没有张嘴,想张却没有张,只有手里举着的那个彩色的风车,在不大的风里不时懒惰地旋转一下。
笛子的脸已经被外婆的手抚摩了几下了,又转手摸了秧秧的头几下,手有些润,还有些粗糙。笛子站着没有动,只十分安静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晃动着的两张笑容满面的脸。秧秧拉了拉笛子的袖子,笛子咬了咬嘴唇,终于让堵在喉咙里的声音发了出来:“外公、外婆。”声音小小的,却惹来了高昂快乐的回答声。
父亲母亲已经听着声音迎了出来,接了老人手里的东西,埋怨地说:“这么热的天,不叫出来,还出来,出来吧,还跑去菜市场买菜,真是劳碌命。”
“秧秧,带好笛子,不要去别的地方,就在这里玩!”母亲说着,一群人就回到院子里,这些天他们还要忙许多的事,要把一个家完全地安置下来,得几天的时间呢。
安静下来,秧秧就无聊地叹了口气,说:“这里没有我们那里好玩,什么都没有。”
笛子点头表示同意。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山,没有田地,没有这些,就没有了许多玩的节目,在这样全是房屋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
这时小路上传来“咕噜咕噜”是声音,笛子和秧秧扭头看去,看到邻居三岁的小孩章一牧,神(shubaoinfo)气活现地骑着一辆小自行车过来了,后面跟着他那gān瘦的、行动敏捷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