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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站的站长是母亲一个学生的家长,他在比平时嘈杂了许多的站台上发现了父亲和母亲,还有一言不发的金秧秧和金笛子。

他带他们去了他的家里,火车站旁边一个小山坡上的一排房子里的一间。

那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满脸的胡楂儿,毛孔粗大,牙齿有着黑huáng的牙垢,声音异常地洪亮。金笛子莫名地对他感到恐惧,在金笛子的印象里(从黑白电影里得来的经验),这样的人,是冷酷的、残忍的,电影里的土匪也就是这个样子。

家里没有其他人,站长说孩子们放假都回老家妈妈那里去了,跟着就出去了。

金笛子惊慌地要求出去站在站台上,这比待在这间cháo湿的、乱糟糟地散发着霉味的小屋里qiáng多了,何况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金秧秧要求洗头,说自己的头臭死了。

母亲说没有时间洗头,然后用湿毛巾要给金秧秧擦头发。金秧秧躲闪着拒绝,然后尖叫着要洗头,说臭死了,都臭死了!一边叫,一边挣扎着要从母亲的手掌之中逃开。父亲和母亲都从来没有那样严肃过,他们的严肃让金秧秧放弃。

母亲一遍(fanwai)一遍(fanwai)地用湿毛巾擦着金秧秧的头发,金秧秧嘟着嘴表示qiáng烈的不满,并且不时地从嘴里发出一些抗议的声音。

那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硕大的饭盒,一个里面盛着有些发黑发huáng的馒头,一个里面盛着稀饭,都已经冰凉了。他抱歉地笑着说:“不在吃饭的点上,食堂里的东西都是凉的。”

父亲和母亲慡朗地笑着,声音有些夸张,接过饭盒,让他不要忙了。

那人出去了,说是看一下坐哪一趟车比较合适。

母亲要求秧秧和笛子吃饭,用突然变回来的有些急躁有些yin郁的声音。

金秧秧不吃,因为头发很臭,而母亲又不给她洗。

金笛子不吃,金笛子从来就不吃面食,金笛子只吃米饭。稀饭也没有菜配,金笛子吃不下那样没有味道的东西。

父亲很夸张地吃了两口,大声地说:“真好吃啊!真香!”

金笛子再也不会上他这样的当,这是金笛子小时候父亲惯用的伎俩。金笛子抱紧了自己的洋娃娃,说:“不饿。”

母亲生气了,母亲用还没有平息下来的急促声音说:“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地听话!还要坐那么久的车,慢车!车上还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吃呢!吃!”

金笛子哭了,觉得异常委屈。金秧秧更加赌气不吃,了嘴,把头扭到了一边。

母亲恼火地叹气,父亲说:“算了吧,等她们饿了,自然就会吃了。”

那个人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张火车票,说就快到点了。父亲感激地掏钱,那个人推让着拒绝,很洪亮的声音和着慡朗的笑声,说以后也难得再见一面了。

金笛子看见父亲离开的时候,悄悄把钱放在了桌上,那个举动让金笛子心里充满了温暖和一种近乎高尚的快乐。

那个人把剩下的几个馒头和新买的一起打了包,让母亲带在路上吃,还把军用水壶和金笛子的塑料熊猫水壶灌满了开水,母亲说过,车站里的矿泉水是不能喝的,因为不知道真假。

坐在火车上的时候,一家人和那个人告别。他穿着沾满油垢的铁道制服,还是一脸的横肉,还是很洪亮的声音,大声地说笑,挥舞着带着裂口的沾满油污的大手。但是金笛子觉得,他是打入土匪窝的共产党员,是智取威虎(fuguodupro)山的那个假土匪。金笛子甚至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他,像喜欢电影里的共产党员一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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