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兄还是先下仓里去吧。”
“不去,不去。”苏东震一边坚难的穿着藤甲,一边困难分神出来说道。
“你这又何苦呢。便是在甲板之上也无有作用,万一要有个飞矢流箭什么的,那……”
“那便是方震命中注定,谁也不怪。但是要方震错过这样一场精彩的大戏,那便不如杀了方震更好。”
“埃……”罗承续长出一口气,刚才与苏方震的几句话让他平静了不少。也许是他的胆子确实不大。每每到战时他都会觉得自己非常的害怕,那种心跳加速患得患失的感觉非常不好。但是他没有办法,这也许是天生的。他天生没有成功一个无所畏惧的英雄基因。所以每到战前他总是会害怕、会颤抖,甚至想通退缩。但是当他退无可退的时候,他便只有想办法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后面的两只船已经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百丈之外了。罗承续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过此时太湖号也已经到了草屿的西边的了。不用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超过这个岛了。
“胜负在此一搏。转向290。”罗承续一声大叫,顿时把船里气份推到了极点。就连他身边的苏东震都一脸紧张。如果此时罗承续看到了他的脸,一定会觉得非常的安慰,因为不是自己一个人害怕。还有人跟自己一样的害怕。
……
“二当家的,你瞧瞧,那船,那船不见了。”海狗子奇怪的叫道。
“张着双眼睛还会漏事。改明个就把你那眼睛剜了。便是留着也无甚作用。”刀疤脸却不为所动。
“二当家的,这狗子不就这点能耐吗,这要有您那能耐还是狗子吗?”显然这海狗子显得有些委屈。
“别吵吵,给我听着。那船是到了那草屿后面了。”
“啊,他们跑那作甚哪。那……那不瞧不着了。”
“那船有古怪,好好瞧着。”刀疤脸沉着脸说道,他的心理突然有一种直觉,那船不象是被追得亡命逃跑的样子。倒象是在引吸两只海盗船追击。不过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明明是是那人宁波船处了绝对的劣势。这其中有什么古怪吗,如果是自己处于那样的情况又会如何呢?刀疤脸的脑子电光火石之前无数想法不断向外涌着。
“这都瞧不着了。”海狗子的话打断的刀疤脸沉思。
“升全帆,加速。”刀疤脸决定了,他要去见证一下这个也许会成为历史的时刻。
两只海盗船追到了草屿之后一看前面的宁波船居然不见了。再联想一下刚才他们的行为,显然是钻到了岛子的后面去了。于是双方通过最原始的无线通讯手段——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进行了一些简单而有效的沟通之后做了个决定。他们将来继续的追。方向就是草屿的后面。于是两只船保待着他们的速度转着圆圈,在草屿转了小半圈。出现在草屿的另一边。但是他们立马傻眼了。草屿的左边全都是一些停好了的渔船。数量上百艘之多。而现在天已经全黑了下来,虽然有月光。但是在这个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地方找一只与渔船差不多大的货船那难度可想而知。
于是呼两只追来的船很快就傻眼了。所有这里的船都是静静的,根本不象有哪只船刚才过来一样。于是一时之内两只追来的贼船居然无所适从了。
“高啊,这样便可以躲过那两只船的追赶。原来是划用草屿作了个障眼法。如此那两只船旦有错过便可升帆逃走。”海狗子仿佛是足球评论员一样,解说了起来。
只是刀疤脸的心里却有着一个疑惑。那只船真的是想这样吗,便是如此想逃走依然很难啊。他还有没有下一步呢?
“二当家的,怎地不说话啊。要我说啊这宁波船也不高明。逃进渔船当中故然能够影逸身份。但是要逃起来却是万般艰难。只要一个升帆便会被留意,万一被发现的话,那还没起速便已被追上。如不升帆,那追来的贼船只需打起灯来,也可在这漫漫群船当中找到他们。同样会被发现。不过时间早晚而以。嘿嘿,二当家的,你说我说得对否。”这时海狗子发现自己居然当了半天的解说员居然没有半个听众。那刀疤脸就象是老僧入定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呆呆的盯着前面的那群渔船。
“嘿,二当家的快看,那两只贼船果然与狗子说的一样。打起灯笼来找了。”海狗子对于一看自己的判断正确兴奋得直接刀疤脸的衣服。而刀疤脸还是那会付沉着脸的样子。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此时草屿边渔船群里,两只三板船上几个汉子们提着气死灯灯四下里不断的打量着他们身边的船只。两只船为了更快的找到太湖号,居然一下子分开了。一只从南一只从北由东往西寻找。
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刀疤脸突然的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动了动。而此时远方的天空当中三丈高度一个巨大的火花炸了开来。不过由于海浪声巨大。所以那火花的声音传不过来。但就是这样也让船上的那些长年在海上玩命的海盗们惊讶不以。
“二,二当家的。那,那是甚东西啊。真玄乎啊。”海狗子此时惊讶得边话都说不太清楚了。而他身边的刀疤脸则全是震惊。
第二朵火花,然后是第三朵。但是这种奇观在远处看看便可。若是在近处,哪便是死亡之美了。
“啊啊,快救命哪,我被烧着了。我烧着了!啊啊……”
“快跳,快跳。想活命的都给我跳!”
“帆着了,帆着了。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这火透着股妖气啊,怎么仆都不灭了。您还是跳吧。”
十多次身处火焰之下的三板船已成人间炼狱。四处是无法用水轻易的扑灭的大火。便是落在水里的火焰依然还会燃烧。中国人都信五行,水能克火。但是今天看到火焰居然能够在水面燃烧如何能够让他们不惊讶。帆,绳、轱辘、甲板等一被这火焰碰到就烧着。船上的人一瞬之间就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他们争先恐后的跳水逃生,船边上如同下饺子一样的传来落水声。但是他们甚至连哪里攻击他们都没有搞清楚,迫击弩无声的攻击,加上黑夜对于火焰弹的掩护使得他们在第一时间头顶上出现了那朵大火花之后便再没有精神去管其他的东西了。现在他们只能够四处的逃窜,希望还能逃下小命。
而远方的另一只三板船也惊了,他们不知道另一只船发生了什么事,受到了何种的攻击。只看到天空当中不断的暴出火花。然后又落下。并且马上就边着了那边的同僚。这如同地狱一样的场景让所有人惊立当场。一直到有人看到了黑夜当中那只向他们冲过来的鸟船为止。
……
罗承续让太湖号转向之后就让他们最快速度的越过了草屿,然后开进了那些渔船当中。
“快快,落帆,落帆。所有战斗人员都给我趴在甲板之上。不得站立。不得出声。”在罗承续的命令之下太湖号很快的落了帆。失去了动力,不消一柱香的时间太湖号便在渔船群的北方停了下来。结果太湖号的左舷全是渔船,而右舷则是陆地。他们正处于陆地与渔船之间,不过更靠近渔船而以。而由于渔船群形成的是一个扇形。所以从草屿那边刚刚出现在渔船群外面的两只三板船完全一下子呆了。那些在他们眼中停着的还是移动的渔船一下子给太湖号形成了完美的掩护。而此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结果两只三板船在互相的喊了几嗓子之后马上做出了决定。一只由太湖号的路线由北面前进,一只则饶过渔船群由南面前百寻找太湖号。结果原本强大的力量被一分为二。所以这些海盗们的最后优势失去,这后罗承续的心里更加安定。机会已经大了许多。同时两只海盗船还点起了灯。这样就为罗承续的攻击指明的目标。但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还是耐心。所有人都得趴在甲板上不能让远处的人发现,结果安静的太湖号让那只走北面的三板船接近到了十丈之内都没有被发现,而现在已经经进入了迫击弩的射程了。
“陆战队准备,迫击弩自由攻击。”罗承续说道。于是在他的指挥之下陆战队很快的支起了迫击弩。虽然迫击弩在发射的时候也有一些声音,在安静的晚上可以被听到。但是在这个有着海浪声、船只作业声、鬼哭狼嚎声的嘈杂海面之上,自然不可能听得到。结果等行头顶上开出火焰之花之后那三板船才意识到他们被攻击了,而此时他们已经无辖再顾及不远处的太湖号了。
“升帆!”随着罗承续的一声命令之下整个太湖号得以快速的动作了起来,但是现在风力依然很小,所以太湖号虽然升起了全帆却加速很慢。加上周边多只船都升帆准备逃走,结果居然没有人注意到那加速的太湖号。
“航向正南,待全速之后改航向正东。”罗承续的命令被忠实的执行了。现在所有人都坚信罗承续将带着他们安然的渡过这场危机。他们的神情已经改变,动作也开始快速。没有人再迟疑或是犹豫。生存的信心被坚定。
进行了一刻钟的加速之后太湖号已经越出了整个渔船群里,到达了渔船群的正南方,然后一个l形转向之后速度已经达到了最快。绕着整个渔船群向着那只三板船冲去。而等他们面前的那只船发现的时间已经晚了。不到二十丈的距离便是有桨也无法很快的加速。黑暗中的敌船上的气死风灯能够将敌船的姿态无疑的暴露给这边的太湖号上。罗承续冷冷的看着这只已经惊慌失措的敌人。
也许是被吓过了头,这只船居然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了向南转向。希望躲开罗承续的船,但是他们忘记了两船之间距离太短。半柱香的时间都不需要罗承续船经过了几次调整资态之后就将船首撞上了那只三板小船。而此时他的瓷态才刚完成l形转向。结果被太湖号从船艉以四十五度角撞上了右舷。两只船差了一倍的吨位差使得三板小船几呼倾覆。大量甲板上的人掉入水中。
然后两船在水面互相济碰。由四十五度角最终慢慢的变成了并行,不过三板船的船体在前,而太湖后身位要后一点。太湖号的船首正与三板船船的船舷连在一起。
在刚才的撞击当中虽然太湖号上的人都有准备,依然摔了个七昏八素。比如罗承续就倒地半天起不来。但是除了他之外其个人却没有这样。船一稳定了下来就有十几个手榴弹落后在三板船上。结果平均每颗雷连一人都没有炸到。由于三板船的船舷要低于太与,所以只见身着藤甲的陆战队战士们飞身越过了船舷,落后了太湖号的甲板上,此时那边全船也找不出个能够站着的人了。剩下的几人无一不在地上呻吟。
“快,下仓。”丘大志的命令之下陆战队的战士们下到仓中。这里不过只有几个普通的被捉来做苦力或是桨手的农民,刚才被撞得八昏八素的,现在又看到凶神恶煞的陆战队员早已被吓破了胆子。见着陆战队员马上就跪了下来(中国这个时候还没有举手投降一说)。
等罗承续能够站起来的时候三板船上已没有几个活着的人了。
“二公子,你看这些人怎么办?”丘大专指着跪在甲板上的人说道。
“怎么就这几个人,还有人呢?”罗承续可是听说这船上船能带最多八十人地。
“都在水下面呢。”丘大志说道。
“快快,都把那些人救起来。他们死一个便少一个苦力呢。”罗承续心急的说道,却未见周边绝倒一大片。
看着下面的人去救人了罗承续这才长出一口气,今天胜得其实很险。看起来是环环相寇,但是却是运气使然。比方说如果两只三板船不打上灯的话,那迫击弩是无法有效命中地。而且迫击弩本身在船只快速移动的时候几乎没有命上率要言。所以如果三板船没有放慢速度那么也是无法命中他的。不过这些罗承续是不会把这些说给他人听地。
“二,二公子可真了得了。学生佩服佩服。”看到事情完了苏方震才一脸惊岔的来到了罗承续边上。
“不过侥幸耳。”罗承续危险过后开始得意了起来。嘴上这么说,心里要不这样象。再加上张达潮等人都过来一阵马屁顿时就直上云宵了。一值绝世名将的德性站在战利吕三板船的船甲板之上。
“二公子。此船乃是一只好船哪。船身皆是使用楠木所造,长三仗八。宽八尺四、有十个仓呢。”张达潮寻视了一下回来说道。
“哦,有这么好。”
“正是。”
“那便拖回去吧。”罗承续说完便不再理会这里的事情,回到了太湖号上去放松去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放松的时候远方还有许多眼睛在盯着他呢。
“二当家的,还好您明英神武,未攻击那船。那都是什么妖法啊。”海狗子显然一下子给吓着了。而他身边的刀疤脸同是面沉如水、牙关紧咬,一句话都不说。
“二当家的,您看这,这如何是好啊。这妖法的回去说与大当家的,他也不信哪。”海狗子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命运。
“狗子真命苦啊。二当家的这船我们还跟不跟哪。这万一要是那些大船都会这妖法,那我们,我们……”
“胡说什么。哪里有妖法地。”突然刀疤脸一声怒喝,吓了这海狗子一跳:“都给我一个个的干活去。”
刀疤脸一发火,顿时全船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全都干活去了。
“二当家,我们这是回去,还是如何,您给个话吧。”
“回去,回哪里去。继续跟,都给听着,不马这些人家伙了解清楚我等便不回去。都给我干活,待会儿过了弹棉屿便饶道其背面。”刀疤脸大喝之下,众喽罗齐声回应。
“二公子,都收拾好了。”丘大志恭敬的站了罗承续的面前说道。
“哦!”罗承续应了声便站了起来,走到舷边,看到下面一个个的被捉上来的海盗们都被陆战队的战士们上了手拷。此时正一个个冷得直打哆嗦的被赶下了船仓。罗承续看着很满意道:“即如此,便牵着那只船回去吧。”
于是北关海战这场被后世称为袖珍海战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太湖号拉着一只战利船慢慢吞吞的回去了。但是胜利之后的狂喜却使得所有人大意,以至于而当他们经过弹棉屿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后面的那只船。
“二当家的,这些家伙走了。二当家的,您倒是说句话啊!”
“这些家伙不简单哪!”刀疤脸突然的飘了一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