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幸含着半截青菜摇摇头!
刘大彪继续眯起双眼沉吟,“被我活活给气死的,那年我们哥几个出去砸了个场子,我兄弟失手砍死了经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兄弟,”说着趴在桌上瞪着欧阳天幸,“最好的兄弟啊,就是他妈比亲生的还亲,他说他有老有小,你说我这做兄弟的该怎么办?顶罪,十年啊,一判就他妈十年,我妈活活给气死,那时我他妈在里面,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她苦了一辈子啊。”
欧阳天幸怔怔的点点头,拍拍刘大彪的肩膀。
刘大彪抬起头,说,“小伙子,当时我就整明白了,你说我混这黑道干啥?有啥意思,我想,我出来后就好好做人了。”
说着刘大彪颠了似的笑起来,“十年,我他妈的为他坐牢坐了十年,我出来给我做人的机会都不给。”说着连连摇头。
欧阳天幸更来了兴趣,问,“怎么回事?”
刘大彪倒了杯酒,一饮而下,“我二十八岁蹲的号子,三十八岁刑满释放,出来那天,他带了个车队给我接风,我很感动,我说兄弟我不想混了,十年号子一蹲,兄弟我什么都明白了。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我混也得混,不混也得混,东北黑道,他和我一人一半,听着挺诱人,我说,兄弟你这是害我,不是帮我,我想一个人好好过日子,黑道我是不混了,咱们还是兄弟。”
欧阳天幸点点头,“这话说的不错。”
刘大彪摇摇头,刚毅的脸颊露出狰狞的痛苦,“十年大狱,我他妈白替他蹲了,他说他给我两选择,要么死,要么回去跟他继续混,从此以后,他见我一次砍我一次。直砍刀到我回头,前几年我实在没办法,就躲到北京来了。”
欧阳天幸拍拍刘大彪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赞道,“一个词,爷们。”
刘大彪摇摇头,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就说既然知道我是谁了,就别逼我破罐破摔。到这来生事,先度量度量自己什么分量。”
说着拍拍欧阳天幸肩膀,“小伙子,看你一表人才的,就别混黑道了,实在不行榜个富婆都比混黑道有出息,真的。”
欧阳天幸点点头,说,“这话我信,不过,我没老大,也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豹哥。我就是一路过吃饭的。”
刘大彪眼睛一瞪,“啊,你怎么不早说。”
此时门突然被一脚踹开,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为首的二十出头的年纪,平头虎眼,肌肉崩起,手上拿了把开封的西瓜刀,冲进来吼道,“哪个是青龙帮的小子?”
周围群众一看这架势,纷纷退到门外,探出无数个小脑袋观望!
见势刘大彪连忙起身解释,“误会,误会,这位小兄弟不是青龙帮的人,只是个食客。”
说着转身对欧阳天幸笑笑,“误会了,阿强是咱东北老乡,跟北京这白虎帮混,这地头两派争的你死我火的,谁也捞不着便宜,苦了我们这些开店的,有的不愿多事的就得交两份保护费,阿强跟咱是老乡,这店平时就叫他关照着点,但平时还是有青龙帮的来捣乱。所以刚才,我以为。。。哎,误会误会,不说了,继续吃。”
胖妇人气喘吁吁的扶着桌子吼道,“不是?折腾死我了?白跑一趟。”
欧阳天幸站起身,笑笑,“没事,没白跑,人家这不来了吗?”
众人惊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