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远的冬天不太冷,只是深夜的风有些乱,刮得我鼻尖儿酸酸的。一不留神,哇切!一个响亮的喷嚏来了。然后,鼻涕就流出来了。不一会儿,我的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我一个站在单身公寓的最顶层,手里提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光明啤酒。半个小时前,我把喝过的啤酒瓶一个接一个地朝楼底下砸去。有位搞音乐的朋友说过“酒瓶子撞碎地面的声音,才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我想我是迷上这种特别的音乐了。
在我狠狠地砸下第四只酒瓶时,终于听到了渴盼已久的叫骂声。
“哪个狗日滴酒疯子,乱什么jb乱!给老子滚回去睡觉!”
“哈儿!叫我个jb叫!有种他妈滴给老子滚上来!我干你妈妈个b!”
我打着酒隔,像个泼妇一样和对方叫骂开了。我以为这会是一场怛久的战争,于是又摸摸索索地打开一瓶,我干涸的喉咙可是急等着滋润呢!然而,对方却无声无息了。我自言自语地说知道老子厉害了吧!接着,又是一个酒瓶狠狠地落地。对方还是没有声响。于是,我恶魔一样仰天狂笑。
“哪个日狗滴!射你妈妈个b!”我一手遮挡着迎面射来的刺眼的强光,一手还拎着未喝完的啤酒。
打强光手电筒的小个子男生狗急跳墙地吼叫说叫你妈个骚b!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废了你个狗日滴!
“陈重!算了,他是阿晃!”
我认出了出声的是和我一起进入公司并和我同舍过半年的张宝生。张宝生说阿晃别给老子添乱了,快回去睡觉了。我说宝生,这小狗日滴是谁呀!这么拽!你小杂种没跟他说我是你兄弟吗?
张宝生从一所鲜为人知的技工学校毕业后,后我两天进入公司。另外还有一个叫董荣的高才生,仨人同住一间十六个平方的宿舍。三个月后高才生就回家教书去了。半年后,张宝生也搂着一小个子女孩的屁鼓搬出去非法同居了。临走的那天晚上,张宝生这厮向我扬言认识的第十天他就把那小女孩睡了。我咧咧地笑着装糊涂,心里却琢磨着,那种货色嘛老子情愿对着电脑打飞机,也不愿伸手解她的乳罩。小子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煞有介事地说其实这女人嘛,关了灯还为是一个样?总不会身材正点的就多长出一个洞洞吧。我笑说那要看你怎么合理利用了。小子马上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口一声晃哥。兄弟便从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耍起。后来,我从技术员做到了处长,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才不告而破的。
“宝哥,他真是你兄弟吗?”
我醉眼迷蒙地看着面前的张宝生,也和那小个子男人一样期待着他的答案。
“以前,还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