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茜这婆娘隔三五地跑到我办公室叫嚣,好像还真是我这个受害人欺负了她男人一样。我虽然怒火中烧,可我十二分地知道以我当时的处境和身份,万万不能跟她卯上硬干。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对董茜的叫骂充耳不闻,那婊子在跑过三次后就再也没来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婊子的终极目的无非是想从我口袋里拿点钱。可是,我既不是富家公子,更不是款爷,自然没有钱给她。再说了,是她男人砸了我,而不是我砸她男人!
刘昊大口大口地喝着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粗声地骂着我这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物,并说什么要是哪个狗日滴敢动他,他就非要给人家不死也残废!他不停地问我信不信信不信?我低垂下头,没有说话。我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我知道我没醉,刘昊也没有。我说兄弟想不到这次你没骗我,真的过来了!都整整五年了呀!多不容易!刘昊说狗日滴才骗你!
刘昊说还是那句话,要不要砍死那个狗日滴汤什么?我说是汤光明啦!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砍我尼鸟儿砍!这年头还有你这种蠢猪式的报复方式吗?我砍了他我就好过了?死了吧,明摆着的故意杀人罪!不是死缓也是无期!不死吧,那医费比要了我小命还惨!
刘昊尖着声音说i服了you!被人家用酒瓶砸死不说,还给人家婆娘来你头上拉屎!我说仇嘛自然是要报滴!有仇不报非君子!不过呢,也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动辙就砍不砍死不死的,老子要来一招最狠的!刘昊边斜过眼来看我,我冷冷地说老子不但要他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要做得风过江湖不留痕般干净利落!刘昊忍禁不禁砰的一声就把酒喷了出来!良久,这厮才慢条斯理地说得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半晌都没有说话。说什么呢?我感觉头开始发晕,越来越晕。
原来毕业后,刘昊这厮真的伙同赵鸿图等几个同学一起去了珠海一家空调公司。当时,其实他们也有邀过我,只是碍于家里人极力反对,再加上我自己的怯懦,最终选择来了离家最近的开远。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跟我说起珠海的事时,刘昊是清醒的。头天晚上的酒虽未醒透,但我透过他忧郁的眼神,相信他的清醒。刘昊说其实那家空调公司还蛮不错的,供吃供住,宿舍还免费供着一台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机,每个月都有一千五六百块钱拿。我说那你岂不是人头猪脑,不好好呆在那儿,跑回来吃屎呀!五年前的一个干工人就差不多拿老子现在处长的工资了!刘昊嘴角一动,冷冷地挤出一丝笑来,半晌才缓慢地说说了你个狗日滴也不相信!我说得了,你个日狗滴能不能一天到晚狗日滴狗日滴,你到底有没有学过法律与思想道德修养!刘昊不屑地说得了吧少跟俺们装b!你成天个日狗滴就清高了?我说得得得少绕开话题,你不是正要说没有留在珠海拿高工资的理由吗?
刘昊慢慢吞吞地吐出了三个字――曾――芹――芹!我虽然不知道曾芹芹是谁,但冲这名字,我猜一定是一个女人!便随口而出――操!又是为了一个娘们就自毁远大钱途!这回刘昊笑开了,斜过眼睛来勾我,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初不肯跟我们一起去也是为了哪个娘们?在那一分钟里我发觉了我开始讨厌起女人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厌恶。我说兄弟,你的这句话可是像刺一样卡到我的脖子里了!你猜我想到了什么?我想到了那个被我在办公室就扒了裤了的骚娘们谷燕,还有壁虎那个大胸小贱人――当然,最要命的是这个泼妇董茜!刘昊说为什么中间要省略掉那么多呢?我知道你省略了许许多多本不该省略掉的――女人!
中午,壁虎打来电话,说那个瘟神又来守在你办公室门口了,问我到底还去不去上班。我尖着嗓子骂他白痴呀,老子不是昨晚就以短信息给他请今天的假了吗?这厮牛屁烘烘地高声痛斥我丝毫没把他堂堂副经理的话放在眼里,说他早在n个星期前就在周生产例会上严肃过了不允许请霸王假的事,并谎称他没有收到我请假的短信。我鬼火十绿地吼了一声你有种就挂了电话。手机盖才一合上,一旁的刘昊就慈母教子般地批评我刚刚不应该怎么怎么如何如何了。日狗滴还苦口婆心地说什么人在屋橼下不得不低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之类的话,搞得我要不是念着往日的兄弟情谊,肯定迎面就给你一记左勾拳。可是,借此我便深深地明白了他那些拎刀砍的话不过真的是随口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