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寒冰刺如同两只蝴蝶翩翩飞来,美丽却暗藏杀机。玉清扬用剑与其相对抗,却无法伤它分毫。两只蝴蝶一高一低,左右围绕着恽霖剑,恽霖找不到出口,只能在它们中间徘徊。
玉清扬皱紧眉头,心想;“这家伙还真难缠,寒冰刺只是江湖中一般兵器,为何我找不到破绽?”他剑锋一转,向外退出了几丈。
寒冰刺在阳光下闪出晶莹的光芒,玉清扬笑笑,挥剑而去。恽霖避过蝴蝶的翅膀,直冲向陆紫阳的胸口,蝴蝶急忙飞回来,用翅膀挡住恽霖,却已是螳臂当车,势如破竹。
就在恽霖马上要刺入陆紫阳胸膛之时,忽然飘来一条长鞭,正好将恽霖剑和寒冰刺卷在一起。
“灵蛇鞭!”玉清扬转动剑锋,灵蛇鞭也顺势收回,玉清扬转头望去,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子拿着灵蛇鞭站在远处。
那女子朱唇微启,道:“希望烟玉公子手下留情,把他交给我!
玉清扬不解的问道:“你是?”
女子笑笑,道:“我就是晗雨楼的老板娘,翩翩。”
玉清扬看了看陆紫阳,更加疑惑,问道:“你如今正是豆蔻年华,而他已近垂暮,你又如何会成为他的妻子?”
“玉清扬,没想到你武功高强,却如此不谙世事。”陆紫阳冷笑了两声,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年轻而削瘦的
脸。
远处传来马蹄声,吉光带着刑天舞停在玉清扬身边。
玉清扬将恽霖合回剑鞘,道:“你们走吧,不要再做奚子星的傀儡了!”
陆紫阳冷冷笑道:“你以为奚子星是那么简单的人吗?我本名为苻游,七岁便成为奚子星的弟子,至今已有十五载,陆紫阳,只是我执行任务是用来掩饰身份的代号。像我们这种人,若是暴露了身份便只有死路一条,即使你放过我,我仍难逃一死,对吗?翩翩。”
远处的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冷艳的微笑,罗裙舞动,头上的珠钗在阳光下烨烨生光。“对!”翩翩笑起来,道:“苻游,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苻游注视着她,道:“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经知道你是奚子星派来我身边的,但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爱上你!”手入怀中,掏出一月饼,上面刻着几行小字,孩子般干净的笑容:“连心月饼,是我做的!”
玉清扬看着他们,心生怜悯,却忽然想起了宇文煊。
翩翩仍在笑着,眼睛却已闪耀起了泪光。她一边向苻游走去,一边道:“我又何尝不是?明知道有一天要亲手杀掉你,明知道我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没有享受爱的权利,却仍然不可抑制的使自己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他将她拥入怀中,任凭她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衫打湿。
这是他们最后的相拥,此刻,能带给对方温暖已是他们对于人生最后的乞求。
刑天舞在一旁潸然泪下,亲手杀掉自己最爱的人,岂非太残忍。
玉清扬握着剑的手渐渐松下来,他问自己:难道这就是爱吗?明知它只会带来厄运却仍要沉醉之中,这就是爱吗?这种爱是否太辛苦了呢?难道文煊也曾如此吗?
翩翩拿过他手中的寒冰刺,刺进了他的胸膛,惨白的玉指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眼泪和着寒冰刺的鲜血滴落,融入大地。
苻游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庞,脸上挂着微笑,道:“你要好好活下去!为了我,好好活下去,翩。”他的头垂在了她的肩头,瞬间黯淡的珠钗跌落到地上。
她用力抱紧他,泣不成声,轻声说道;“苻游,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没有人可以再分开我们,我们走吧。”她瘦小的身躯抱着苻游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一步步艰难前行。
玉清扬看着消失在夕阳尽头的翩翩和苻游,拾起遗落在地上的连心月饼,轻轻念起刻在上面的小字:“死生相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刑天舞的泪水伴着她柔软的声音滑落,“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