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邢英荣满脸恼怒,“朝廷任命叶志超为平壤总统官?!怎么会是他,老中堂真的糊涂啦?!”
众人闻言都是一震,不由面面相觑。新营组建不久便远赴朝鲜孤悬海外并没有受到北洋太大的影响,而赵天宝平时又故意纵容,所以新营并没有像那些老淮军营盘那样对李鸿章敬佩有加。虽然在座诸位都是从军新人并非淮军老将,甚至心中未免就没有傲视北洋诸军之感,但是如此非议圣眷正隆的北洋掌舵人李鸿章还是让大家感到心中惴惴。
斜瞥了对方一眼,赵天宝呵斥道:“闭嘴,再这样口无遮拦,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中堂大人是能随便物议的么?!”
邢英荣草草一个拱手,嚷道:“大人训斥的是,老邢失言了!!!”不服之情,尽显脸上,哪有一丝心悦诚服?!
“呵呵~~”朱牧笑道:“英荣虽然言粗词鄙,然而所虑不无道理。叶提督志超素来口碑不佳,再加上这次牙山败退,这次任职总统平壤诸军,军中将士不服也不足为奇。只是如此一来,朝北防务恐怕有变。”
环视众人一周后,满脸郑重道:“据得到情报看,平壤诸军各不同属互不服气,统军大将纠缠暗斗,除去聂总兵和奉军左宝贵大人还有心防务外,其他诸人皆是无心军务。”
“总统官叶志超缩守平壤孤城,数万大军徘徊城池附近无所作为,真正的要地险关竟然无人驻守,就连大同江岸口也没有大军驻守监控。一旦日军从此登陆,后果不堪设想呀。”
邓志勇话语刚落,金盛亏向着赵天宝深深一拜:“大人,标下所属大多是朝鲜士兵,如今军中盛传朝北平壤一带被卫汝贵的‘盛’军糟蹋的不轻,军中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劲儿了。如果我们北上平壤,接受叶志超调遣与‘盛’军同伍,标下恐怕本标那些朝鲜士兵猛然生乱。
标下请求大人不进平壤!”
他本身就是朝鲜族人,部属也大多都是朝鲜人,虽然依靠新营的强势勉强控制着部众,然而终究时日尚短根基浅薄,一旦军情巨变,他可不敢保证能够平定下来。
赵天宝扫视一眼,见众人并没有显得诧异惊措,微微笑道:“朝廷的谕旨只是让我部‘疲惫懈滞’日军,又没有强令我军北上平壤,我们此次北上只不过是‘护卫’朝鲜王室北迁罢了。如今朝鲜百姓安然到达朝北,王室也即将安全抵达平壤,我们自然应该按照朝廷旨意抵挡日军,大军调动自当以歼敌卫国为宗旨,本将还是有临近调度之权的。”
赵天宝的话语还没有落下,邢英荣连忙笑道:“对,对,对,朝廷只是让我们抵挡小鬼子,又没有让我们到平壤接受叶志超差遣。大人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大人,数万大军徘徊平壤逡巡不前,就是不愿南下汉城援助我们。如今汉城仅有同升率领的六千余人,势单力薄,一旦陷入战乱平壤诸军更加不会南下驰援,汉城的弟兄还得靠我们支持啊!”邓志勇正色说道。对于汉城的六千余人,他可是担心的很呢,毕竟那可是整个新营系统的精华呀~~~
略一思付,赵天宝正色道:“我军暂时就驻扎在沙里院,司机驰援支持留守汉城的兄弟,相关计划方案就由楚谋参谋部负责制定。”
“这些百姓怎么办?”
“剩余迁徙百姓就由盛亏负责继续北上”
“是!”
众人应声而起,凛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