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萧天雄忍不住大笑起来。
罗德被笑得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敏感了。”萧天雄收住笑容:“我本人尊重你方的条件,但是非常遗憾,我目前不能做出任何承诺。不过,请你相信,我会尽全力促成双方的合作。”
“对于你,我永远充满信任。”罗德的表情轻松起来,“我想,还是应该两手准备,我们在中国投资建厂的决心不变,一旦那个吴明不肯合作,独资建厂的前期筹备的情还要拜托你老兄。作为老朋友,不可推辞哟。”。
萧天雄点头应允。
“ok?”
“ok!”
两只酒杯再次相碰,双双又是一饮而尽。
柏林的夜晚是美丽的,现代风格的高搂大厦和古典风韵的欧式建筑在璀璨的灯光映衬下交相媲美。勃兰登堡大门上端马蹄飞奔的战车雕像栩栩如生,公路上车辆穿梭如流,车灯耀眼,流光溢彩。恰值初夏时节,空气湿润沁人,晚风阵阵拂来,轻柔如婴儿亲吻,清爽如甘泉沐浴。萧天雄和罗德离开酒吧,酒意熏熏地漫步街头……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难忘的夜晚。
萧天雄似睡非睡,忽觉腹涨内急,本欲忍些时候,可惜排泄的欲望愈发急切。无奈何,他只得起身去了卫生间,方便之后,感觉浑身轻松许多。回到座位上,他抬头看看客舱前端屏幕上的航行示意图,飞机已经飞离德国的版图,进入了捷克的领空。航程才刚刚开始,漫长而枯燥的旅途只能在睡梦中熬过。
此行欧洲,在罗德的全程陪同下连日奔波,走访了10多个国家的主要城市,对整个欧洲的地毯市场进行了详尽的考察,结果令人瞠目。这些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铺用地毯几乎成为每个家庭崇尚文明的消费习惯,市场容量非常大,每年都能吞销数千万平方米。尤其是近些年,欧元不断升值,导致消费者对物美价廉的中国地毯最为青睐,市场上供不应求。此时,萧天雄才真正理解罗德极力邀请自己飞赴欧洲的良若用心,也深深叹服这位老朋友洞察市场商机的敏锐和决策战略转移的果断!看来,这家伙攫升至今天的高位并非是依仗希尔曼老先生的爱婿情结,也绝非借靠老岳父的威势浪得虚名,而是确确实实具备了商海弄潮的雄才睿智。
当年,罗德只身闯荡德国,虽然母系家族的亲友给予了些许帮助,但主要还是凭借自身的打拼。最初,他勤工俭学,在一家中国餐馆洗盘子,两只手曾经被洗泡得脱了皮。几年后,他学成毕业,通过竞聘加入了希尔曼公司,很快便脱颖而出。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用刻苦勤业的精神和出色超群的才智获得了希尔曼老先生的赏识,同时也赢得了希尔曼老先生的独生女儿梦娃小姐的追慕。当罗德挽着梦娃小姐双双步入教堂喜结良缘的时候,这个曾经靠洗盘子谋生的中国留学生已经成为了希尔曼老先生的得力助手,在德国乃至整个欧洲的商界暂露头角。从此,罗德乘风扶摇,驰骋商海尤如长鲸善泳,辅佐希尔曼老先生创下了丰硕的业绩。三年前,希尔曼老先生自觉年事己高,奔波商海已感力不从心,又眼见自己的爱婿经过多年的历练大器已成,果断让出帅位,力举罗德担任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老先生自己则躲进了幕后,以董事局主席的身份掌控大局。
这位希尔曼先生是标准的日尔曼老人,身材高大,面色红润,须发银白,那一双幽深湛蓝的眼睛就像莱茵河水一般迷邃清澈,那一口带有浓重德国腔的英语和亮如洪钟的笑声给萧天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说起来也怪,人与人之间似乎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情缘。像萧天雄和吴明两个人,彼此相识共事20余年,平日里称兄道弟亲热有加,似乎应该是情投意合。实际上,两个人在性格、品行、思维方式和行为准则方面都相差甚远。萧天雄总觉得吴明莫测高深,有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怪异。明明是有目共睹,他却能视而不见,明明是众口非之,他却能赞许有加,看似胸有成竹,却又时常出尔反尔,看似毫无主见,却又多是一意孤行,往往在道貌岸然之际暗存龌龊意图,而在轻松随意的时候又突然义正辞严,看似无章无形,自相矛盾,实质上始终都是在为自己的需要玩弄政治权术。尤其是近些年,他愈发变得有恃无恐,对上,不择一切手段极尽取悦拉拢,对下,明目张胆地排斥异己,连萧天雄都被挤出行政领导岗位,空冠一个副董事长的头衔被高高地挂了起来。结果,企业被搞得一塌糊涂,开不出工资,债台高筑,生产停工待料,销售屡遭拒付索赔,已经陷入不能自拔的泥潭。同吴明这样的人为伍多年,萧天雄愈来愈感到是莫大的悲哀!反之,萧天雄同西尔曼老先生相距万里之遥,年龄差距甚大,民族各异,又各自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人文社会里,彼此之间仅仅只有罗德充当媒介,平生没有任何渊源,非常奇妙的是两个人却一见如故。
8年前,萧天雄和罗德都敏感地认识到中国劳动力资源的巨大潜力,中国制造的产品将在全球市场上形成绝对的竞争优势。为了谋求中国地毯早期占领欧洲市场,两个人通过e―mail进行了多次探讨,初步达成共识之后,罗德陪同希尔曼老先生来到中国进行考察。
那是一个金秋十月的季节,北京的天空湛蓝高远,阳光明媚灿烂,秋风习习,清爽宜人。在北京国际机场,当希尔曼老先生握住萧天雄的手,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端详着这位女婿时常说起的在中国最好的朋友,脸上的笑容渐渐灿烂起来。他用英语道:\');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