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都配着长剑蒙着脸,进来劫人的是两个人,一个年青小子,一个中年大个子,墙外边等着的两个人似乎是头,我听他们管他们叫主人和大哥。”
“是他们!”马琳又问:“他们有没有说认识怡雪?”
“我只听那个领头的说:‘里面的女人多,你们又不认识她,别抓错了。’然后那个大个子指着我说:‘您放心,有这个家伙带路,一定不会把少夫人弄错。’然后又威胁我说如果害他抓错了,就要杀我的头。”
“他们为何管怡雪叫少夫人?”马昭疑惑地问马琳,马琳没听见正在想:大楷是那天他来我家,偶然见到了怡雪,就动了心,在金鲮桥现本事可能是想讨好我父兄,被我从中作了梗,他不甘心就回转到这里使出这种卑劣手段,哎!不知道他错劫了郡主,会把她怎么样?要是他见色起意把郡主逼死了,我们全家可就遭殃了,他还是我引荐的,怎么对皇上交代呢?
这时,马正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腿说:“三爷,看在我侍侯您一场的情分上,您就替我求求情吧!饶了我这一回吧!”
马琳正愈想愈烦,连父亲的话都没听见,一脚踢翻马正说:“饶了你们!我告诉你,如果劫了别人,大不了是自己家里少了个把人,现在是丢了郡主,倘若找不回来,我们全家都会死,你这个畜生!”马正唬得魂飞魄散,缩道了墙角哭泣,这时他父亲马忠走了进来跪在马昭面前求情。马琳不等父亲开口就对他们父子说:“好了好了!我现在杀了他也救不了全家,你先把他和那个贱婢领回去吧!找到了郡主就饶了他们,找不到他们还是得死。”吼完后他就气急败坏地跑出了门,去找王榛榛商议对策。
王榛榛正在勘察郡主的卧房,听了他的叙说想了一会,说:“区家的人最好杀劫色欺贫的匪徒,他们自己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这回劫怡雪,一定是为了报复你我二人。”
“这么说他已经查到了我们俩的事?”马琳搔了搔头说:“没想到我们的好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别扯远了,还是先顾眼前吧!“王榛榛说:“他们虽然掳错了人,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被掳的是郡主。我问过了,郡主是一身道姑装扮,他们多半会将郡主当作普通的姑子弃在荒郊野外,这么算来,郡主应该就方圆百里之内,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向哪个方向逃走。”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往东走,往东是京城,高俅童贯正在抓他们,他们现在一定急着逃跑,我们只要往西就一定能找到郡主!”
王榛榛说:“也许他们并不怕高俅的人,他们四个劫了怡雪要带回江南,汴河上的船那么多,坐船应该是最安全的。那一次,我离开太和居就是在东水门的船上躲了三天,不仅躲过了我父亲和你,还躲过了区家的人”
“那我们就顺着河边找吧,他们一定是把郡主扔在河边了。”
“我们还是分头找吧,你去河边,我留在家里保护怡雪,他们劫错了人也许还会回来再劫一次。”
“哪有那么傻的人,再劫一次,怎么可能呢?这里有这么多捕快。我要是他们就逃得远远的。”
王榛榛扑哧一笑:“如果是普通人当然怕得要死了,可是我就知道有个人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偏偏还要跑到狼窝子里,打什么虎口拔牙的算盘,更有意思的是他不仅真的拔到了,还把一群如狼似虎的草莽英雄耍得团团转,你说那个人是不是更傻?”
又被她取笑一回,马琳觉得非常没面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跟我说个明白,怎么你比我还了解男人?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拉过手?”王榛榛勃然大怒,抓起杯子就往他脸上扔了过来,他急忙躲开,茶水瓷杯碎泼了一地。王榛榛又抓起了一个砚台追着他打,他一边躲一边笑着讨饶,两个人围着书案追打了三圈。
忽听背后有人说:“住手!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胡闹!”王榛榛听出是婆婆的声音,吓得急忙放回砚台,躲在了墙角。马琳抬头一看,母亲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后边还跟着一大串人,有丫头有仆妇,更糟糕的是还有八贤王夫妇和他父亲,父亲的后边还跟着几个刑部的大人们,最后边还站着高俅、朱缅和一个七品县令,看情形又有人想借着查案的幌子来找茬了。
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墙角的王榛榛身上,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那番话,对这个身世奇特见解非凡的女子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马琳尴尬地替她当住视线,接着他父亲替他解了窘,说:“既然已经知道郡主被扔在河边了,就赶快去找人吧!”马琳如蒙大赦,赶紧扯着她的袖子逃出了门。
走到朱缅身边时,朱缅拦住了他们,说:“两位且慢,两位刚才所说的四个贼人莫非就是正月十八日本官在太和居要抓的那个区青云?”马琳恨得牙痒说:“朱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别妨碍我抓贼,让开!”朱缅气得直吹胡子。高俅说:“那贼人厉害着呢!马将军一个人去恐怕有危险,不如我引荐一个人帮你找郡主?”马琳知道他用心险恶,一口就回绝说:“高太尉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说完就走了。高俅被当众驳了面子气黑了脸,心里盘算起了借刀杀人的毒计。
马昭看在眼里暗暗着急,叹惜他年少得志,欠缺了历练,遇事就心浮气躁,遇敌也不会藏拙,迟早要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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