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回过神来的几个老不死脸青的青红的红,姹紫嫣红,桃边瞄着那几个人的脸,边向月浓打眼色,咱不要玩得太过,适而可止一点,看她爹都一副心肌梗赛了的表情,再说下去就要嗝屁了。
“月老爷,这位姑娘说的可是真的?”脸青成梅子色的赵老头抖着手怒问。
月浓他爹寒光立马射了过来,桃一边笑一边流着鼻涕,疾口否认,让赵老头更加坐立不安。
嘿嘿,要是她们就这样承认了不就太明显了嘛,那几个老的又不是白痴,要的就是这真真假假的,琢磨不定的感觉,再说了有人能圆谎不是,找那算命师是不可能的,那本来就是编出来的人物,王老二嘛倒是真有这一个人,前几天起夜的时候掉茅坑里给淹死了,这还是闲着没事听住那头的梅儿说的,看,其实八卦还是很有用的,至于金大娘就更不用说,明儿个跟她串串词就成。
月老头不说话,就坐在那一道又一道给桃发射冷弹,桃脑门狂冒冷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拿着张帕子戳鼻涕。
那几个老不死的对着她们乱放脑电波,连那个只专注于手上的香囊的纨绔小哥都给她们送来了热情的一瞥,桃拉拉月浓的衣袖,心想要是那几个老不死的硬要冒着全家死绝的危险商业联姻的话,她就去阉了那个纨绔小哥,让他一辈子只能唱一剪梅。
月浓动动一直垂在身侧已经僵硬的两只胳膊,朝赵小哥来了个深情的对望,看到赵小哥疑惑的眼神后又害羞的低下头嗲兮兮的道,“爹……”复又抬头望望赵小哥,“女儿……女儿……哎呀”一跺脚,捂着脸一副小女儿样的跑了出去,彻底把桃给囧住了,这姑娘,内功比她高深多了,转头看了看和她一样表情的众人们,哂笑着也跑了出去,这一招好啊。
月浓这种表情一直维持到进自个儿的闺房,路上遇到人都被她那自己偷偷捏红的脸和娇羞的表情给吓怔住了,桃跟在她身后嘴角一直抽搐个不停,月姑娘,你终于出师了……
回到房里月浓就开始发呆,眼睛处于发散状态,害桃以为她被她爹整得要灵魂出了窍,两个时辰后,月浓开始娓娓的道出她的身世,她娘虽是乡下农村的,却有着一副明眸皓齿的脸,被月老爷看上了娶了来,可月家大夫人是个妒妇,她娘也不是个省事的主,两人吵啊吵,吵得月老爷烦了,腻了,最后她娘被关在了西边的院子了,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开始月老爷对她还有愧疚的心,可是过得久了,被月大夫人的枕边风吹多了,月浓也就在这个家开始被遗忘了,最后的最后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在古代算得上是很平常的故事,却包含了那些遮出的死了娘的小孩一辈子的心酸,月浓还算是个坚强的姑娘,在那种情况下以强悍的作风建立起了自己的保护罩,坚强的活着,等来了革命的队伍。
天已经黑了,桃歪着头,从跳跃的烛光下看着月浓忽明忽暗的脸,从开头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就这么坐在窗边发呆,馨儿在她的旁边做着布偶,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桃转过头复又看着不断跳跃的烛火,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影笼罩下来,她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真如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和尚所说?摸出胸前带着的荷包,圆珠子在火光的照耀下闪过一阵白光,复又回复成黯然的样子,桃开始想家,想那个成天骂她是不孝女的老爸,想那个一直都知道她本性的老妈,想她并不深交的朋友,想着以前的一切一切,胸口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仰,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很想见到夏沉,那个可以说是唯一跟她的“以前”有过关联的人,那个其实一直很讨厌她的人。
刚做完一个布偶,馨儿起身拿剪刀剪灯芯,桃往月浓身边移了移,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轻轻的打了个冷颤,关上窗户,对着月浓面无表情的脸,“以后打算怎么办?”
“……”
“干脆一起走吧”
“……”
“你还舍不下什么?那姓江的?”
“不是……”月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里……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离开”
“……”
“我以为他们不在乎我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他们以为我不知道那姓赵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哈,还是……这种事情他们根本……”。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月浓抱着自己的胳膊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