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到地上的雪很快就融化掉了，在外面的路灯照射下，看得见地上有些湿。天空的雪花零零散散地飘舞着，街道行人稀少，只有小轿车来往。海生没穿大衣，在阳台上不能呆久，站了一两分钟便转身进屋去了。艾应莲也洗好了碗筷，抹干净了玻璃茶几。海生告诉她外面下雪了，她像小孩一样说：
“好啊，下雪了，下雪太好了。明天我们去堆雪人。”
“明天我要到抚顺去出差。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真扫兴，还不容易等下雪，你就要去出差。”
“那是工作。”
“你那工作，也不急一天两天的，你说你出差了，谁知道，是不是？”
“是。”海生知道，公司的产品现在越来越难推销了，不仅是辽宁办事处的业绩下滑，整个集团公司的业绩都在下滑，公司老总根本没心想生产的事，跑银行想贷款，跑深圳深宝安股份公司，和他们谈收购的事。要是深宝安收购了广东威达股份有限公司，又会在中国证券市场放出一颗原子弹爆炸。艾应莲当然不知道广东威达公司现在的处境，威达公司处于濒临破产的边缘。海生也没跟她多说公司的事，他也不知道跟这个东北妹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多长时间。
睡觉的时间还早，艾应莲抱着吉他弹唱崔健的《一无所有》。海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谈唱这首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歌曲，也许这是她最喜欢唱的。海生躺在床上，拿了艾应莲买的小说《挪威的森林》来浏览。艾应莲唱完了《一无所有》，把吉他放在桌上，去了卫生间回来，说：
“还看呐，你今天不累啊？”
“累啊，早想睡觉了。”
“想睡觉就别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