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自然的摸上小腹,那一处一直都是那么平坦。似乎,宝宝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就连她遇到过齐睿的这件事,也都只是一场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满是眼泪和心痛的梦!只是,她现在不是醒了吗?可是,那一颗心空空的,却又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你……还准备要个宝宝吗?”郑之乐像个乖乖好孩子,再等着老师的解答。
予琦没有看郑之乐,只是将自己的视线放的很远,很远……
“不想!”夏予琦再也不想尝那种痛了!那种噬心噬骨的疼,尝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尝第二次。既然,夏予琦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那么,她宁可选择一开始就不要这个权利!只是她没有想到,老天爷真的剥夺了那个权力!
被揉的褶皱不堪的纸,有些滑稽的出现在予琦的面前。看了眼郑之乐,她接过来看了一眼。
无法再生育!
五个字,将她彻底打入了地狱,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
人,总是如此。再拥有的时候,可以很豪气的说,我不需要!等到真正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放不下呵……
无法再生育,无法再生育,无法再生育……五个字,慢慢的变得模糊。眼泪,不听使唤的落下,滴在了本来就褶皱不堪的纸上。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别哭,容易伤着眼睛的。小产的人和坐月子的人其实是差不多的,你的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体。”郑之乐拿出手帕,蹲下身替她擦去眼泪。
“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以后,所有的病都能被治好的!”他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般,哄着夏予琦。
其实,什么事都做不了准,现在治不好的病,一年,两年,三年……也许再某一年的时候就被研究出来了。
夏予琦轻轻的推开了他的手,对着他苦涩的一笑,“夏予琦不需要那个权力了,不需要了……”
她的视线总是不放在周围,常常越过窗户,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也许,那里是夏予琦心里唯一剩下的那一陌净土吧?!
郑之乐也不再说话,陪着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那一轮夕阳缓缓下坠,染红了她和他……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呵……晨曦也不是如此吗?美好的事情总是如昙花一现,转眼不见!
、第八十六章:给不起
“齐睿,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你不去死啊……”为什么?他总是那样缠着她,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平静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短暂的她还来不及抓住时间的尾巴,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睿,总是会在夏予琦松懈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邪笑着看她。残忍的扼住她的咽喉,将她紧紧的圈固在自己的身边。
这辈子,只要有齐睿的地方,夏予琦就别想安生抠。
有时候夏予琦也会想,齐睿可以站在舞台中央的灯光下,等待着大家的欣赏。而她,可以安安静静的躲在台下最角落的地方,为他鼓掌。这样,多好?他光鲜亮丽他的,她卑微渺小她的,谁也不影响谁,谁也不妨碍谁!
可是,齐睿却总是喜欢一把将她拉到灯光下,接受从各处射来的明枪暗箭!而他,则在一旁看好戏的表情。
“齐睿,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罢休?夏予琦不欠你什么,她,从来都不欠你什么啊!”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倾泻而下。
从一开始,他就要了她的清白。齐睿,欠了夏予琦一个未来。
之后,一份契约,他将她锁在身边。齐睿,又欠了夏予琦一份自由。
再然后,他毁约将她送回继父身边。齐睿,又欠了夏予琦一份信任。不,不止一份信任,还有一个宝宝。因为他的毁约,甚至赔上了他们还没来得及被世人知晓的宝宝尉!
伸手,轻轻的替她擦去了满脸的泪渍,“夏予琦,你不欠齐睿什么,就当是齐睿欠你的!”
“你也不欠我什么,就算你欠我什么,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扯平了,这样,行吗?”夏予琦抬头,双手扣住齐睿的双臂,满脸祈求的看着他。
现在,此刻,夏予琦只想带着妈妈快快的离开齐睿。从此,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便相遇,也不过是陌路之人两个。最多不过像个没事人似的擦肩而过,连个微笑都不会给对方。
看着泪流满面的予琦,齐睿微微一笑,“夏予琦,你和我,永远都扯不平,知道吗?”
下一刻,予琦松开抓着齐睿的双手,自嘲的失笑出声。
是呵……夏予琦和齐睿就像是一团解不开的麻绳,永远都理不出个头来。夏予琦以为,齐睿根本就不需要她在他身边,她以为经过这么多的事后,他应该可以放她离开了。可是,这一次,依旧紧紧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转过头去,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齐睿,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夏予琦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你,只是求你,就当她求你。可不可以让她安安静静的生活,可不可以不要再那么残忍的伤害她,或者,可不可以……把她当个透明人?”
齐睿没有说话,只是从她的身后拥她入怀,窝在她的颈间蹭了蹭。
夏予琦,如果齐睿可以把你当透明人,那么他也就可以放手给你自由了。可惜,他给不了,给不了你呵……
*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窗外。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滴话,闪闪滴泪光鲁冰花……”看着窗外的夜色,予琦忽的唱起了鲁冰花。
她也想妈妈,她也想妈妈说的话,她更想看看妈妈是否一切安好?!
“只要你乖乖的养病,我一定会带你去看她的,你身体完全康复的那天,也就是你见到你妈妈的那天。”他现在不想带她去看李秀琳的原因就是怕她的身体吃不消,怕她一个激动一个伤感,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