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道:“我不要那些无聊的人感恩戴德,说真的,此时此刻,除了把你宰了碎尸万段,还真没有别的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事。”
萧焚书无奈的敲敲脑袋,道:“你是不是有点精神,就要发神经啊。”
我点点头,道:“答对了。”双脚一震,身子激射而出,左拳流星一样落向他的右太阳穴。萧焚书没有动,自有人来替他摆平一切,但我决意一拼到底,最近真气渐渐销声匿迹,好不容易流转开来,必须趁此时机和他一较高下。一个疯子被我打飞,又一个被我踹的跪了下去,接下来是一个糟老头,山庄的管家王喷饭。
王喷饭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上来就要拍肩膀称兄道弟,我连忙闪开,道:“老头,你一把年纪了,不要学人家争勇斗狠,现在不是你出头的时候,最好立刻让开。”
王喷饭笑道:“何必呢,你不念及咱俩的情分,莉亚可是你的露水夫妻,你这么一闹,不是明摆着逼她去死吗?听老头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还海阔天空,这有什么啊?”
我冷哼道:“刚才萧焚书竟然眼睁睁看着莉亚死,这种庄主,不杀何为!”
王喷饭道:“她这不是活得挺好嘛,庄主心里头有数。”他又来勾肩搭背,我挥手推他,不料老头的手在空中转了个半圆,顺着我的手臂,急攻我咽喉。
我来不及多想,一脚踹了过去,后发先至,老头怒睁双眼,仰天喷了两口血,缓缓倒了下去。我歉然道:“对不住了,喷饭老兄,时势所迫,你逼我的。”这时我与萧焚书之间相距不过两丈,却在各个方位都有高手压阵。我顾不得什么策略,右拳垂直摆去,将一个疯子硬生生逼退,身体高速前插,瞬间拳劲已达萧焚书的项颈。眼看就要得手,忽觉背后一麻,全身真力如潮水息去,龙离海中,飞速的散失。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想转身毙敌,却发现上半身完全麻木,动弹不得,心知被人暗算点穴,只是不知何人有这般能耐,在我高速冲击的时候还能跟得上我的速度,并且扛得住灰原炎粒无比庞大的反震之力。
王喷饭从我身后走了出来,满嘴鲜血,右手无力的垂在腿边,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眸子里全是兴奋:“蔡影啊,你的内力虽然强悍,但要一脚踹死我,未免低看了天下英雄。我故意挨你一击,就是为了这一刻背后偷袭,你身形启动的那一刻我便如影随形的跟在了你身后。不过你的一身真力真够狠,反震之力竟把我的手都给震折了。可惜啊,棋差一着,百密一疏,这就是你的命!”
我冷冷地说:“喷饭老头,做人不要太嚣张,说不定哪天我还会翻身。”
王喷饭道:“平咱们的交情,就算你翻身了,只有更照顾我,我怕什么?”
我笑了笑,道:“谁把你们当成疯子,那他就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此刻,局面又是大变,一直站在旁边闷不吭声,神情萧索的陈希真,忽然拔剑出鞘,将身边两个好手刺死,吼道:“现在可以一决雌雄了!”他像一张毫无重量的纸,飘到半空之中,手中剑式却雄浑古朴,一击之下,空气里除了浓浓的杀意,再无其他味道。此刻我束手就擒,全神戒备的疯子们或多或少放松了警戒,因此陈希真剑式一开,只有三人立刻封上去围堵,陈希真剑芒大盛,白光横行,顿时将三人穿腹。等到他剑式完全张开,其余的人再想围剿他,已经来不及了。不片刻,陈希真与萧焚书正面相对,硬碰硬的对拼。
萧焚书武功之高,甚至超乎了我的预料,陈希真如此必杀的剑式,在空中布下了千百层银色的剑网,如果你认为这只是哗众取宠的花哨架子,就大错踏错了。他的每一个变化,致人死命都绰绰有余。而萧焚书空手应对,兀自好整以暇,从容不慌,在剑网的缝隙中像一条金鱼般来回穿梭。当然,在这样突如其来严密的攻击下,他也只能做到坚固防守,不被狙杀,想还手,就困难得多了。
关键时刻,一道白影似乎从天而降,钻入了两人舍命搏击的狭小战场之中,并且轻而易举的改变了战斗的走向。
我看到了这张脸,却大惊失色。因为我陡然发现,一直以来我的推测,似乎都走向了歧途。我自作聪明的判断,根本就是被人一步一步引导而凭空臆想的。
真相,恐怕即将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