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尤想耍赖:“我不敢走。”
山君说:“你只管放心大胆地走,没有人敢再碰你。”说完,再也不看花小尤。
花小尤只好上马,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以后我到哪里能找到你?”
山君想起黑汉子刚才说的话,说:“你在耳朵眼里,我在屁……”大概是觉得这话对一个姑娘说,不太好,说了一半便换成“你找不到我的”。声音也变得很冷,像这夜半深山里的风一样,吹得人心里都冰凉凉的。
花小尤回到坟地时,大肚蝈蝈他们已经把受伤的老关东和国尔木包扎好了。国尔木只是右前腿被打伤了,老关东头上挨了一枪把子,两根肋骨被马踩断了。
大肚蝈蝈关切地问花小尤:“你没事吧?我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
花小尤摇摇头,看了看老关东和国尔木的伤,泪珠一串串地落下,她抱起老关东,坐到爬犁上,让大肚蝈蝈把国尔木也抱上来。这次,那十六只西伯利亚狗没有表示反对,反倒友好地叫了几声。
离开了曾让他们度过惊魂一刻的坟地,大家都沉默着,谁也没再回头看,马儿、狗儿也都沉默着。花小尤把老关东抱在怀里,用大衣裹着他,她怕他坐在爬犁上,会颠破伤口,会疼。
老关东看着花小尤,眼里不觉流出眼泪,说:“姐,我想回家。”
花小尤眼中的泪水又流出来,喃喃地说:“回家,咱们回家,这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