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的雨水时大时小,并非总是倾盆而下,但也整月不停顿。大卫在拜耳打算呆过这个恼人的季节,春融季来临再回维尔镇。不过他对于武技的修炼,一直没有停止。
大卫精赤着上身在雨中呼喝跳跃,泰尔短剑舞动形成一片淡淡的轻雾,竟没有多少水滴能穿透他的防护,打在身上。
这两天他也在琢磨着特雷格传授的狂化咒语,试过了各种方法,包括在地上像虫子那样向前蠕动,但毫无效果。
所谓狂化就是破而后立,这个道理他现在知道了。就是要打破极限后,以咒语所规定的神魂运行方式,让身体的骨骼甚至细胞,重新组合排列改变密度。大卫现有的液脉与所有人都不同,这是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状况,让他也没有参照物。
他曾经试图再让自己体力消耗达到极限,不停挥动短剑大半天的时间过后,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强行运行咒语,可是只能让他头重脚轻的昏倒,并没有再激发什么异状。
不过倒是那种掌风,比以前稍稍有了进步,可以打在数米开外的树干上,留下微弱的印痕,估计也最多打得普通没有修炼武技的人类吐血了。可即便是这种程度,在旭吉列的眼里,也足够惊人了。
旭吉列在大卫练武时总是躲在不远处观看,他成了大卫的影子。每当大卫看到他时,旭吉列总是略带羞涩的笑笑,并不离开。而大卫也明白少年的那种心态,他似乎很期待更多的少年人对武技感兴趣,因为他们是阿特兰人的未来。
“你要是想学我教你,但是有几条要求你能做到吗?”
对于大卫突如其来的提问,旭吉列脸有些涨红,他抹了一把被雨水打湿的湿漉漉的脸:
“我。。我可以吗?太叔说你是部落大祭司转世,所以才可以和野蛮人学武技。我。。。我当然想!只要你不怕我笨肯教我。”
旭吉列本来还有点犹豫,但看到大卫略微不悦的神情,猛然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大卫暗暗高兴。因为他发现阿特兰人这个民族什么都好,但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惰性太强。他们有自尊,有理想,也有血性,但是都只停留在嘴上。
比如对大卫的态度,赞叹者有之,奉承者有之,怀疑者有之,好奇者也有,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提出来要学武技,要用自身的努力来改变现状。他们往往发泄完了心中的怨气以后,就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散漫自在的生活方式,除了歌舞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提起兴趣,更不会采取行动。就连好动的纳乌干也同样如此。这次的见面让大卫总感觉纳乌干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好像隔着层什么。
但今天没想到旭吉列终于走出了这第一步。他观察这个小伙子三天了。这三天每当他练习时,不管风雨大小,旭吉列总是在旁相随,甚至家人的劝阻也不能让他离开,这与其他人有天壤之别,说明这小子确实对武技着迷。学任何事情都是先从兴趣入手,如果开始就带着功利性,那么即使能坚持下来,也很可能不会有太大成就,这一点对于修炼天赋不高的阿特兰人来说尤为重要。大卫打算改变这个民族的状况,只靠他一个人是不够的,眼下正好有个切入点。
“首先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