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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2 / 2)

运至凶年逢大疫,闲愁暗上老头皮。

疏狂每有惊人句,散淡常无更短髭。

自制清心薄荷饮,新尝佐酒苤蓝丝。

穷通已付糊涂案,了断须烧一片龟。

——《固安行状之四》

于是,自己的事情又凸显出来。还是想那个老问题:该做点什么吧?教书是早就决计不干了,先前在京城的两所中学里是教过的,感觉是,给富裕地区的子弟做教师,多半都是在做着保姆兼保安的事,教学本身的研究无心顾及,若说有,也是略胜于无。有一阵子,幻想开个书屋,清净,闲散。又一想,那份冷寂,怕也耐不住;更何况收益还在不可知之数。体力劳动者也当不得,自小到大,终是四体不勤,如今早过了不惑之年,忽而要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去做事,先就觉得可笑。将种种不愿做或不能做或不敢做的事情排除之后,忽而发现,眼前几乎已没有自己可做的事了。不做事是绝对不行的;于社会,于家庭,于自身,都无法交代。是有一首歌叫作《从头再来》的;但是,不惑之年已过,从头再来,谈何容易!这么迁延着,秋,不知不觉的又来了。

心事觉来频对镜,分明昨夜上眉头。

连宵雨霁红花老,九月风吹绿树秋。

扼腕只缘增马齿,听鸿不必更高楼。

霜天雁送寒声远,半作闲愁半作幽。

——《再忆二○○一年秋闲居海淀辛庄》

想想,看看,忽而又想到了文学。就是文学吧。文学这行当,终比官场、商海和一些靠天吃饭的活计来得安稳些,也轻省些,且还可担着风雅的虚名。早几年,心里是存个文学梦的,也总想圆一圆它。近年却不大想了。圆了又怎样,不圆又怎样,还不是那两个永恒的字——活着?我之所以做出写小说的决定,究其因由,也大半是源于这两个字(有时想想这两个字,心中竟有些隐痛)。又迁延至二○○四年三月初,终于,在家人的期待及作家出版社玉太先生的关注下,几经权衡,才决计动手做小说。

顺理成章的,就想起二○○○年蛰居北京西北郊温泉辛庄时所做的小说《碎影》来。然而,那部十几万字的小说是幼稚的,甚至不足为凭。只好借它散碎的影子,实则近于另起炉灶。构思阶段煞费几番周折。因为不肯教未来的文字速朽,更不甘随人之后,而才气又是有限的那么多,所以,人物,情节,语言,节奏,雅与俗之间分寸的斟酌,等等,都是教人苦恼的事。当然,这些难关后来都一一走过去了。真正地动手写起来倒没有怎样的艰难,有些地方一路写来,感觉上还小有破竹之势——这也是聊以自许之处吧。历经半年多,书写出来,心中的一点隐痛也消散了。通则不痛,中医说得真好。

总的说,这部小说算是个难产儿,又是头胎,历经挣扎,终究生下来了。她是美是丑,是智是愚,都由不得作者评说了。说实话,我自视为一个悲观主义者,此番便是抱着迎受冷落的心情将她送来人世的。我想,她也不大怕冷清,因为有其父必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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