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遇依言望去,左侧十步之外,果然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树。玄音又道:“施主仔细看好了,那树干离地面七尺处可有一个小洞?”
杜遇细目望去,果如玄音所言,只是那树洞洞口极小,极其不易察觉。
玄音道:“老衲这里有一盒黑色佛珠,施主那里也有一盒棕色佛珠,两盒佛珠数量相同,都是二十粒,我们就用这些佛珠射那小洞。若是最后镶在洞中的是棕色佛珠,便是施主赢了,施主便可进老衲身后的大雄宝殿;若是黑色,便是老衲赢了,施主须立马退出本寺。”
杜遇笑道:“大师的主意好是好,只是佛珠用尽又当如何?”
玄音道:“这点施主不必担心,佛珠用尽可再换一盒,直到分出胜负为止。”说罢,数名黄袍僧手捧木盒,送至杜遇身前,里面依旧是粒粒棕色佛珠。
“好,就依大师所言。”杜遇话音刚落,一粒棕色佛珠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树上小洞。
玄音微微一笑,手上一抖,一粒黑色佛珠也疾射洞口,速度似乎比棕色佛珠还快一些。两粒佛珠恰好在洞口相撞,“咚”的一声,两粒佛珠同时落地。
这一切只是弹指间的事,玄音身后那些黄袍僧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人喝道:“佛门清修之地,施主使诈,不怕亵渎佛祖么?”
“无妨,无妨,兵不厌诈,呵呵。”玄音笑道。玄音笑声未止,一粒黑色佛珠已闪电般地出手,杜遇如法炮制,两粒佛珠又是同时落地。
这两个回合二人斗个旗鼓相当。这场比试斗的是眼力、内力、手法和心智,二人眼力、内力、手法都是不相上下,关键便在于心智比拼。若是谁心神一松,稍一愣神,便会被对手占得先机。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各打完三盒佛珠。二人中无论是谁先抢攻那小洞,后者必会以佛珠将前者的佛珠击落,所以二人的佛珠每每都是同时用尽。
杜遇修习“诡”字诀,自然是“诡计多端”。可他无论是趁玄音说话分神之际,还是玩什么三星连珠的古怪手法,玄音都是如法炮制,一一化解。一时间二人“诡计”用尽,也未分出个胜负来。
第四盒佛珠又打完七八颗,杜遇心想这么攻下去绝不是办法,心念一变,忽道:“大师也吃在下一记佛珠。”话音刚落右手一粒佛珠疾射玄音面门,左手却暗扣另一粒佛珠,同时向小洞射去。
玄音自然明白杜遇是在围魏救赵,两指将飞来佛珠一夹,紧接着射向小洞,两粒佛珠又是同时落地。要知玄音的一指禅功力极为淳厚,杜遇内力虽强,但相较达摩院首座仍是差了不少,是以即便占得先机,也无法轻松取胜。玄音见杜遇暗器功夫了得,见猎心喜,若不是在胜负关节上,绝不愿以内力压制杜遇,是以二人酣战良久也不分胜败。
杜遇右手又是一记佛珠向玄音打去,玄音接过。杜遇忽地左手一抖,玄音想也不想,手中佛珠向树洞疾射。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场中每一个人只听见“咚”的一声,树中小洞赫然已叼着一粒佛珠。
玄音面如死灰,呆立半晌,叹道:“施主好心计,老衲输了。”
原来杜遇方才在用右手射完玄音之后,左手只是虚抖,并未射出佛珠,玄音猝不及防,手中佛珠已是疾飞而出,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手中的佛珠不是黑色,而是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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