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桓承也不跟他贫，只是说：“之后还要忙葬礼的事，你悠着点吧。”
人选的事就这么定了，第二日就通知了传旨的公公，让他回宫去回报皇上。所有人都把工作的重心移到了下葬上。
季桓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常常出神，甚至是去佛堂对着季桓承的尸身出神。隶祀和凌琰心里觉得奇怪，但一旁的季桓承不做声，他们也就不好先开口问。
往年，一入四月，景都就忙着举办花会，各地游客络绎不绝，其规模一点也不比洛郡的牡丹花会小。今年没有人在把心思放在赏花上，城中的各式花品的摆放都是为了季桓承的葬礼。
齐霁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到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齐霁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侧头一看，季桓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坐在他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你大半夜爬我的床又是怎么了？”齐霁笑出了声，也不管季桓承狠狠瞪他的眼神。等笑完了，才低声道，“桓承，我很想抱抱你。”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整个屋子变得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响，齐霁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要听不见了。
季桓承抬起了头，半响才咬着牙说：“美得你！”
齐霁突然又笑了，却是很涩很涩的笑容，他伸出手想环住季桓承的身子，明明看得见，接触到的只是空气。慢慢收紧的臂膀里，没有对方的触觉。
齐霁闭上了眼睛，所以他并没有看见，季桓承的眼眸深处，也是一股抑制不住的悲伤。
“桓承，南疆对你来说是什么？”很久很久之后，齐霁才开口说了一句，可是并没有等到回答，季桓承已经离开了齐霁的房间，齐霁翻了个身，叹道，“我似乎是问了一个笨问题。”
南疆，由于它的地理位置而倍受朝廷关注，对于季桓承，对于季氏三代，南疆是洒尽鲜血都不能失去的地方，南疆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季家军的英魂。在生命和南疆之间，选择的永远都是南疆。
第二日一早，齐霁就让人把隶祀和凌琰找来，坐在书房里进行密谈。
齐霁说了一个梦，在隶祀溶合季桓承的三魂七魄的时候他所做的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清秀少年，一身华丽衣服，长发披肩，眼睛却被一圈白布蒙着。少年的嘴巴没有动，齐霁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少年说，季桓承中的是南苗的离魂术，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偷出了他被困住的三魂，我知道有人会带他回到清里。回去之后请不要再管南疆的事情了，下一次，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们了。
齐霁就是从那个梦中惊醒了过来，虽然不知道那位少年是谁，可也明白，南疆无法再平静。季桓承听完后阴沉着脸，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梦，而是借梦传话。那位少年的身份他猜测不到，但自己的死因真的是和南疆有关。南苗人想通过他的死来谋划些什么，他又怎么能让他们得逞。
“本大爷倒是要看看，他们要把南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