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祀忙和了一天,到了午夜有些体力不支了。凌琰将隶祀扶到一边,让他靠着自己休息会,也不去管另外的一人一鬼。
齐霁和季桓承一开始还只是互相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瞪。自嘲似的的“笨蛋”被越喊越重,到最后竟然纠结起了到底谁更笨。闹腾了一盏茶的工夫还不见停,季桓承“哼”着背过身去,不再理齐霁。齐霁见他如此,习惯性地又好言哄上了。
隶祀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皱起了眉头,问凌琰道:“他们这样算什么?”
凌琰轻笑出声,拍了拍隶祀背,应道:“算两个笨蛋。”
季桓承听见了,转头对隶祀和凌琰说:“谁说的!”
齐霁叹了口气:“哎呀两位呀,你们知道这个人最讨厌别人一针见血地指明他是笨蛋的,怎么还说呢。”
凌琰又好气又好笑,一开始一个劲地说季桓承是笨蛋的明明就是齐霁来着。
“凌琰呀,那是他们打情骂俏用的话,我们说不得的。”隶祀边说边对着季桓承扮了个鬼脸,然后站起了身,走过去惊呼道,“吓!居然冒烟了!哇原来怒发冲冠气到头冒白烟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啊,长见识了。”
齐霁赶忙把隶祀拉到一边,赔礼道:“我不说凌琰了总行了吧。你再多刺激他几次,他还不跟着烟散了啊。”
隶祀笑眯眯点点头,表示满意了。
那边的季桓承出了声:“隶祀,你什么时候把本大爷从这个鬼圈子里放出来。”
“不急不急,巩固一下嘛。”隶祀走回到季桓承身边,道,“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提到这个话题,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一脸嬉笑的齐霁更是霎时变了脸,抿着嘴唇看着季桓承。
季桓承许久都没有说话,眼睛看着洞口不晓得在思考些什么,半响才说:“你们不都说我是病死的吗?”
“你自己怎么看?风寒会要了你的命?”齐霁追问道。
“不然你说我怎么死的。”白了齐霁一眼,季桓承看着隶祀说,“得风寒之前的那几天,我也就是按着平日的安排,处理公务,监督士兵操练以及在城里逛逛听老百姓扯家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隶祀沉思了一会,又问:“那吃的喝的呢?你肯定让人开小灶了吧。”
“就算是小灶,所有东西在我吃之前都是验过的。”季桓承多少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发作,“街上的吃食,也不都是我一个人在吃。”
“那我也就老实跟你说,你的死症并不是单纯的风寒,也不是中毒,是中了一种术!”听隶祀这么说,季桓承的脸色变了变,隶祀又继续道,“你死后三魂离体,七魄不散。如果是中毒所致,毒性束缚了你的七魄,那我是没有办法将它们引到三魂之中的。因此,只可能是术,以术克术,才让你三魂七魄合在了一起。虽然不知道是下的食物里还是什么里的。你最好想想看,是谁会想要了你的命。”
季桓承沉默了,他向来知道,嫉妒他的不满他的人很多,但想要他死的人却很少。齐霁单手托着脑袋,想说什么最后都没有开口。
“是哪一种术法,隶祀你可知道?”
“很像是南苗一带的……”隶祀刚说完,脑海中就划过一个想法,急问,“南苗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情况没有?”
被隶祀这么一说,季桓承也晃过神来。南苗要是想起兵事,南疆一带就是前线,当年季氏在这里用鲜血守护朝廷江山,如今驻守的将领很多也是季氏心腹及其后人,韩王的死亡无疑是打击士气最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