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非常困难,外人不可能做到,所以能肯定是经常出入王府且对府内的侍卫分配十分了解的人。这样的人选很少,我能猜到是你,别人就算没猜出来也能排查个大概,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我知道。而且再不用多少时日,国丧的圣旨会到达,那时就要下葬。一切都要在那之前解决。”齐霁替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又说,“我搬走的原因,小少爷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因为桓承的尸体完全没有腐坏的迹象。明明我们并没有放任何防腐的饰品,可过了半个月,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另外几位大人也会发现这一点。除非有灵媒在附近,否则异变的尸体必须立刻下葬,这些是明文规定的。”
“为了阻止火速下葬,你就搬走了尸体?”
“是。”齐霁抓了抓头发,显得非常无奈和痛心,“以他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好端端地死于风寒?我一直觉得这事里有问题,可没有证据和线索,也不晓得你们俩今天会到这里来,只好搬走尸体再说。我想查清楚,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
凌琰轻轻拍了拍齐霁的后背以示安慰。
“我计划了几天了,早些天就派了心腹去绍陵找你们,这下子看来他是要白跑了。不过幸好来得是你们俩,换作别人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有什么说什么。”隶祀看着齐霁,认真地说,“如果你想帮助他的话,就把你知道的感受到的都说出来。”
“桓承这次去南疆带得人不多。这些年边疆太平,他按着往年的惯例去巡视,我大伯跟着去了,我和今天你们见过的崔大人都留在了清里。在南疆发生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再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问过随行的几位大人都说是风寒,写信与我大伯他还没有回。”
他们三个都明白,仅仅是风寒致命的话,是不可能让尸体不腐烂的,一定是有些别的因素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南疆奇怪的术法很多,韩王很可能是中了某种术法才是。至于具体原因,必须要等隶祀看过尸体才能明白。
韩王的尸体被齐霁藏在城外山上的一个山洞之中,三人决定等夜深之后再悄悄出城去。
凌琰让人多备了些饭菜,即便没有什么胃口也要多吃一些,他们今天大概是要忙一个通宵了。
出发前,齐霁回头对两人道:“桓承的尸体还有一个古怪之处,我昨天搬动的时候才发现他并没有完全僵硬。我就想呀,也许他只是睡着了也不一定……”
齐霁的声音低低的,他说话的声音原本就比常人低,如今这一番话更是。每一字每一句听过去都是那么得压抑,仿佛是落在了心底,很沉很哀伤。隶祀和凌琰没有回答,现实往往很残酷,他们无法给齐霁任何希望。
齐霁一定也明白,那个人,其实已经不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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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呀大家!某之前忙着期末考和论文一直都没有更新,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