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儿!婷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娘,”上官玉婷的眼神渐渐涣散开去,她苦笑地扶住老夫人的双臂,“我想要回到昨天啊,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傻到去问相思……”
上官玉婷还没有说完,更多的黑血就从她口中涌了出来。她苦笑了声,轻轻地往后一靠,幽幽道:“相思,我日夜祈祷,都只为了能和你在一起……”
上官玉婷的声音越来越轻,眼中的光芒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隶祀看着摇了摇头。单恋的感情,往往是作茧自缚,多痛多伤只有自己明了。即便如此,还是不愿放手,期盼着渺茫的转机,却不知在漫长的岁月里,恨意渐渐累积,锁住了心爱之人,更锁住了自己。是否太自私,在许愿的时候,说要和谁谁谁在一起,却不管那个人愿不愿意。可惜情爱之事,本就是自私的,付出就盼望着回报。
与他们相比,能够两情相悦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就算不擅长表达,也能够从交握的指尖感受到那份深情,如何可以不去珍惜呢。
凌琰拉着隶祀的手走出了上官玉婷的房间,对方手中的温度让两人都踏实了不少。隶祀和凌琰回了趟雪山,把上官玉婷的事情告诉了相仪和晴。距离春分还有五天的时间,他们只要阻止了上官玉婷服毒,就什么都来得及。
在古墓中他们又一次经历了雪崩。隶祀没有出去,他不想再看一次,凌琰也在墓中陪着隶祀,一起等到天亮。
下山后,隶祀和凌琰又看到了上官玉婷来找相思,晴气呼呼地冲了上去;然后上官玉婷睡了一个午觉后又去找了相思,她去药铺的时候只剩下隶祀一个人跟着了,凌琰早一步去了上官家,准备拿安眠的药与砒霜掉包。
上官玉婷回了房间,准备倒水冲砒霜喝,却发现桌子上的茶壶空了。她又不想惊动别人,便把砒霜放到了被子里,拿着茶壶出了房间。
她前脚走出房间,隶祀后脚就把药给掉包了。然后,他转身对凌琰笑道:“幸亏你刚才把这一壶茶喝光了。”
上官玉婷回来后,也不知道砒霜被掉包了。拿茶水混了药一股脑儿就喝了下去,然后躺在了床上等着死。
也许是药起了作用,渐渐地,她的眼皮重了起来。再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我们也可以回去了,”隶祀对凌琰笑道,“早点告诉晴和相仪,他们也可以当心了吧。”
“终于可以结束了么……”相仪抬头看着不远处高山上的白天,今天夜里回事他最后一次死在他的怀中吗,他不禁喃喃道,“相思,你可以在黄泉路上等我三天吗……”
“哥哥……”破了咒,晴本该高兴的,可相仪到春分也要死去,雪莲村已亡,早就没有了下任祀主。他余下的日子一下子就缥缈了起来。
“这一回,真要好好感谢两位。”相仪一个转身,对着隶祀和凌琰施了一礼,他淡淡地说道,“此情此恩,相仪今生是无法报答了。而下辈子,相仪仍要陪着相思,也无法报答二位的恩情,是在内疚……”
“不。”隶祀急忙扶起相仪,“你已经给了。”相仪一愣,隶祀笑了笑,从怀里拿出那朵雪莲花,“这雪莲百年一开,花期又短。你把它赠与我们,已经够了。而你与相思的故事,整个雪莲村的秘密,对我们来说,也都会是重要的回忆。”
四人相对,都淡淡地笑着,冰冷的墓室似乎也温暖了。
次日隶祀被凌琰叫了起来,他揉揉眼睛,问道:“我们要回绍陵了?”
凌琰神色凝重:“不是的。隶祀,时间又回到前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