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隶祀和凌琰就来到了清水巷。
隶祀是故意来这么早的,他并不急着去找老吉,反而先观察起了另外几户人家。凌琰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研究一下这户人家的墙,又趴在墙上看一看另一户人家庭院里的摆设。
“凌琰,”等到隶祀把整个清水巷前前后后看了个够,两人才找了一处台阶坐了下来,等着正午的到来,“这条巷子还真是干净过了头!”
“昨天就发现了。”凌琰点头,昨天隶祀就说过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真的是很奇怪,平时就算再干净的地方,只要未曾下结界,总会有一两只游魂在的。而这条东湖瘟巷,似乎连带游魂一起瘟了。
“我今天仔细看过了,这里的布局很奇怪。”隶祀一手撑起下巴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故意把这里的风水改了,简直就是极凶之地!就算是那些鬼,估计也不愿意待在这种地方。”
凌琰皱了皱眉,若是白蜻蜓是找隶祀帮忙,那它这个圈子未免兜得太大了。
“也许见了老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正午一到,凌琰就叩响了老吉书庄的门。
依旧是昨天那个小光头开的门,见是隶祀和凌琰也没再问身份,直接就让他俩进去了。合了门之后,他在后面大喊了一声:“老吉!有客人!”
隶祀忍不住笑了笑,这老气横秋的小孩子还真是打趣得紧。
这时,从屋里面走出来了七十左右的老头,长得极瘦极瘦,佝偻着腰,脸孔上长满了老年斑,从远处看,像是一只残蛾撑开的翅膀。
“你们找我什么事情?”老吉看上去很不耐烦,“我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你们还三天两头的找我干什么!”
“老吉先生。”虽然老吉的态度如此,但隶祀和凌琰依旧有礼地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受人之托来清水巷找你的。”
“哈哈哈哈,说笑了!”老吉的脸上明显摆着不相信的表情,他连连摆着手,“我说年轻人啊,你们回去吧。我活了这把年纪连半个朋友都没有,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会拜托你们来找我的。”
“老吉先生,请留步。”
老吉转回身,看着叫住他的隶祀。忽然,他快步走了出来,站定到隶祀的面前,神情让人难以捉摸:“你是银发?你可有灵力?”
见隶祀点了点头,老吉就大笑了起来。
“好、太好了!”老吉一反刚才的态度,冲隶祀和凌琰迫切地道,“快、快,你们跟我去趟后院!”说罢,他也不管隶祀和凌琰是否同意,摸索着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把金钥匙后就往屋子里走,还边自语着,“要是有灵力,那就好办了……”
隶祀和凌琰对看了一眼,虽然还搞不清楚情况,也不知道这老吉与白蜻蜓究竟有什么联系,但是……
隶祀朝凌琰微微点了一下头,两人便跟着老吉穿过屋子去了后院。
老吉书庄的后院显得更加荒凉。唯一的一栋房子虽然陈旧,结构倒是完整。窗户全部被木条封死了,而唯一的门上悬着一把锁。老吉用那把金钥匙打开了锁,推开门,转身对隶祀和凌琰说道:“里面有我们老吉书庄几代存下来的书籍。”
隶祀和凌琰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也没有多余的布置,全是一模一样的书架,算起来有四五十只之多。但仍有很多书籍因为没有位子被堆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