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成然便是这么个人,性命来历这些东西,他从不曾问过,即便是后来相处了很多年很多年,他依旧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未济又看了看独自入神的宾王,他也是不问的人。未济在府中徘徊足月,又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立于他窗外,这人都没有任何不满。现如今,自己坐在他面前与他饮酒,他一样不问,好像这一切都无关一样。
未济想起他与轩成然同塌的第一晚,他醉酒太深,夜半之时不知不觉变回了狐身。轩成然迷糊之间伸手摸睡在一边的他,也许是觉得有些毛茸茸的不对劲,竟点灯观察。此时未济已经醒来,但醉酒的身子乏得没有一丝力气,干脆装作熟睡,想看看轩成然的反应。
轩成然亮了灯,发现一边的少年不见了,只有一只像猫儿的巨物,毛色如雪,正酣醉而大卧,举着蜡烛靠近细看,乃是一只白狐。轩成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他沉思了很久,终是不忍心去吵醒小狐,取过衣服盖于狐身,自己也在一边躺下,熄了蜡烛再睡。
等第二日未济再醒来的时候,轩成然已经起身坐于一旁了。未济也不避,当着他的面化成儒衣少年,笑意盈盈地说:“喝酒喝得痛快!这睡也睡得痛快!”
轩成然见未济这个样子,也不禁扬了扬眉:“你为何而来?”
未济不想有此一问,笑着反问道:“你不怕我害你性命?”
轩成然听完,神色如常,只是说:“世人皆言狐为奸,但我信你没有害我之心。”
也许是轩成然说得太直白恳切,未济不由得大笑起来:“有你这话,我今生必当相报。”
“不必。你可以常常来,我不会疑心你。”
是了,就是这样一人,使得他愿意去回报,使得他在他百年之后也不忘继续寻找。如今的这个宾王,愿意这样与他对月饮酒,是不是也是信他决无害他之心?是不是也能够永远不猜忌他?
都说狐狸心思多,疑心重,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的心是好接近,好猜度的呢?
未济去端放在边上的酒坛,才发现,酒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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