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琰带着隶祀回府后就听家奴说凌和沈辰璃,还有沛宣在偏厅正说着话,两人便往偏厅走。
凌琰本不想带隶祀去见父母,沈辰璃的态度他琢磨不透。但隶祀坚持,道:“你看我现在身体大好了,不会有事的,真的。”凌琰又征求了夏阳奕楠的意见,才答应让隶祀和他父母好好说说。
原本在偏厅里说笑的三人见到凌琰和隶祀后神情各异。凌没想到隶祀会出现一时愣着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沈辰璃冷冷看了一眼撇过头去,倒是沛宣不怕生,过来拉住隶祀惊讶道“原来真是银发的,我还当是故事里编的呢。”
隶祀拍拍沛宣的脑袋,又看了看坐在上座的凌和沈辰璃,突然跪下,注视着沈辰璃,哑声道:“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们说对不起,我带走了你们唯一的儿子。”
这一刻,凌琰才明白,隶祀那夜说的“对不起”是什么。不是指他问了不合适问的,而是对他的父母,对他的。
凌赶忙伸手想扶隶祀起来,却不想一边的沈辰璃幽幽开口道:“我那样对你……”
“我从来没有怨过您。”
凌琰深深吸了一口气,隶祀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沈辰璃下的诅咒。他过去帮着凌一起把隶祀扶起来,又对沈辰璃道:“我前几日就猜到了,可我也不怨您。您原本就不想取隶祀的命,不是吗?”
“我是不想害他的命,就算他们带走了你,我也不想害人性命。只是……”沈辰璃顿了顿,看着凌琰问道,“若我不这么做,你会回来吗?”
凌琰答不出来,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沈辰璃说得对,若她没有诅咒隶祀,他怕是一步也不会离开绍陵,离开隶祀,回到忻和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十多年未见的父母,所以自欺欺人般选择不见。
见凌琰不答,沈辰璃笑了,笑得很涩:“因此,我只能告诉自己,我是恨夏阳家的,是恨夏阳隶祀的。我只能不停地让自己去恨他,只有恨他,你才会回来……”
听到这里,凌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挥手道:“夫人,你真真糊涂啊。”
沈辰璃微微侧了头:“你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把琰儿带回绍陵去,是不是?”
“是。但不是马上。能让我在府上打扰一段时日吗?”
“为了我?还是为了那蝴蝶咒?”
“都是。”
“随便你吧。”沈辰璃起身离开,迈过了门槛却又停下了,“琰儿房间隔壁的厢房空着。”
隶祀跟着凌琰到了他的房间,这屋子和隔壁凌琰的房间以及对面的几间小厢房并成一院子,中间带一个小天井。沛宣也随着他们到了院子里,之后行了礼,回隶祀对面的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何婶正带着丫鬟们收拾隶祀的房间,凌琰就让隶祀先去他屋子里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