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神一暗,视线伸向流景,流景身子一颤,静默的大殿内忽听到‘咚’地一声,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竟是眼眸通红的绣言!
“启禀太后,奴婢有话要说。”
太后一瞪,“还不快说!”
“回太后,娘娘自昨日醒来后,身子一直都好好的。奴婢刚才见娘娘大惊失色的指着流景,现下又听得太医说娘娘恐是受了惊吓,这让奴婢想起上次娘娘肚痛如绞的那日。想来娘娘定也是想起了那日。”
“这又有何相干?”
“太后有所不知,当日娘娘之所以肚痛如绞,却是因为误服了敏贵嫔吩咐流景送来的金莲花茶――”
“敏贵嫔!”太后一声厉呵截断绣言的话,敏贵嫔眼神一暗,继而满脸惶恐之色的跪下,“太后明鉴!梁妃姐姐与臣妾是自家姐妹,臣妾又怎会歹毒至此要诛灭她?!太后明鉴,臣妾冤枉啊!”
“冤不冤枉哀家自有定论!”被太后凌洌的视线一扫,敏贵嫔也不敢再多说话,低垂了头,视线延伸到流景身上时,已是冰冷异常,“流景?哀家倒是三番两次的听到你的名字。夜宴?废后?如今的谋害?”
“奴婢……”
“哀家让你说话了么?”
“奴婢该死!”
看着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流景,太后的神色更是冰冷,转了视线吩咐王喜,“仗毙。”
轻轻两个字一落,流景蓦地昏死过去,宁懿宫大殿在刹那寂静如坟,就连我哀哀的叫唤声亦变得细弱蚊吟。片刻,太后烦躁的抬抬手,众人忙不迭的跪安,来到我身边时,太后已恢复了慈爱的模样,她替我理了理鬓发,压低了声音道,“小沐儿,满意了么?”
满意……?太后俯下身,又拍拍我的脸颊,轻如耳语,“哀家已为你废了一个皇后,你对苏芸生的刁难哀家亦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你还要让哀家为你对付梁家人么?”
太后……我的亲姑姑……她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满脸的痛苦转化为惊愕,盯着我的双眼深邃如井,我藏在柔滑丝被下的手轻轻握紧,太后瞟了眼站在床头的梁迟萱,目光再移向我时,眉梢眼角皆挂满阴霾,“小沐儿,不要让哀家对你生出厌恶。――阿萱,送梁妃回宫。”
厌恶……我心头一震,太后,她……已打算不再佑护我了么?还有阿萱阿萱……太后什么时候对梁迟萱这般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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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