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旗军旗主杜建整顿好了本部人马,坐在马上,对着一干大小头领说道:“我青旗军已是先锋,兄弟们多给我卖点力气,多多立功,分战利品的时候绝亏待不了各位。可如果谁敢临阵畏死不前,可别怪老子的刀子没长眼睛、不讲情面!”
随着出发点命令传下,青旗军三万人排成六个方阵,向良县滚滚而来。杜建在马上看着自己的队伍也算雄壮,心情更是大好,不时纵马往来呼喝,给众将士鼓劲儿。
大军将近良县范围,远远看见了府军整齐的军营,杜建下令停止前进,让士兵们进行最后的休整,准备冲营。
府军也几乎同时发现了这支数量庞大的暴民军部队,前营的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有序地进入备战状态。弓箭手们检查武器,随时等待命令。相比府军精锐们的沉着冷静,土兵们却乱作一团,很多人见了暴民军如此庞大的队伍,已被吓得手足发软。
侯成波见此情景,对闻讯赶来的何基鹏说道:“总管大人,这些土兵已经快吓破胆了。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一会儿真的打起来了,这些人乱哄哄的会影响我军的调度和士气。您还是把他们调到后营去加强戒备吧。”
何基鹏点点头,喝道:“让土兵把弓箭手都留下,其余的都去后营老实待命。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正说着,对面的暴民军阵中发起一声呐喊,潮水般的武装暴民向府军营地杀来。侯成波见对方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上发起冲锋,不禁大骂敌将愚蠢。对身边何基鹏欠欠身道,“果然是乌合之众,大人您且后退,以免被流矢所伤。属下有十足的把握打退敌军这次冲锋。”
暴民军冲到距离军营将近四百步时,队形已经完全散乱,而且冲锋的速度明显降低了不少。府军的弓箭手们几乎不用军官下令,就已经自觉地将弓箭搭在了弓弦上,随时准备第一轮的射击。土兵们见了,纷纷效法,不过效率却低了很多,有几个过于紧张的士卒甚至把箭矢掉在了地上。看的侯成波大摇其头。
不过目前的情况远比这些过于紧张的土兵的表现要糟糕的多。暴民军虽然在长途冲锋中失去了刚开始的锐气,但其散乱的队形却难以让己方的弓箭发挥应有的杀伤力。转瞬之间敌人已经接近到距离大营三百步了。土兵们心中慌张,有很多人已经开始射箭了,可惜距离太远,几乎没有给暴民军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就在他们还手忙脚乱地抽箭搭弦时,府军弓箭手们朝面对自己不足三百步的暴民军阵列射出了第一排箭雨。
随着箭头穿肉刺骨的闷响声和中箭人的惨叫声,暴民军气势也为之一窒,几乎所有处于锋线的人都放慢了冲锋的脚步。侯成波见对方的迟疑已经使其前后队的差距缩小,队伍又变得密集起来。如此良机哪容错过,大喝一声,“府军弓箭手抛射、三连射。土兵自由射击,不限数。枪兵竖枪,准备肉搏!”
府军一齐呼喝,震得本已有些慌乱的土兵们也逐渐镇定下来。随着一排排箭矢落下,跑在最前面的千余暴民军士卒几乎全部中箭倒地。气得在后压阵的杜建哇哇大叫,吩咐手下不计伤亡,继续冲锋。
暴民军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很快耗光了府军和土兵们箭壶里的箭矢,已经来不及再上弓箭了,弓箭手们自觉地后撤十几步。接下来的战斗就是长枪手和刀盾手的上阵时间了。弓箭部队最多是以抛射杀伤靠后的敌军。
一排闪亮的枪尖从军营的栅栏间刺出!同时传来的是暴民军中枪者的惨呼。就在枪兵们撤枪再刺的空隙,很多暴民军的长枪也已经刺入栅栏。府军出现了伤亡。刀盾手们早做好了准备,紧密的排在枪兵之后。前营的栅栏修筑的相当坚固,很难在短时间内被破坏,暴民军冲不进去,只能以长枪与府军对刺。但府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又岂是暴民军能够相比的。暴民军本就长枪稀少,打部分人只能以短兵刃格挡府军的长枪,或者猛砍栅栏,双方的伤亡比例迅速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