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失踪”了近几月,才又出现了。她论文答辩的日子来到了。研究生们等了几年,也都为了这二天。其实论文的内容及质量无可厚非,也不是他们耗时耗力的重头戏,他们大都把重头戏安排在答辩会后的酒会、舞会方面。这些都太关键了。都得提前预定,提前安排。否则就会被别人订走,导师也会被人拉跑光,让友人扫兴…。
柳儿“消失“一段日子以后又露面了。她第一碰到的是免疫教研室的马原主任…。马主任握住她的手有些不肯放,他盯着柳儿上下看了好一会…,又让她转了个圈才说…,柳儿你好像变‘胖’了。
直到柳儿撞上刘桂后,刘桂二只贼眼便象把她的衣服脱下来…,他直喊,咱嫂子变‘丰满’了,咱嫂子变‘丰满’了?他边看边又象在拼凑以往的记忆,他不相信柳儿胸前那两“家伙”一下子变了这么大,他开玩笑的说,嫂子,当心小弟我真追你,把个柳儿笑得连资料袋也掉在地上了。
碰到严峻秀时,他问她去那儿了,怎么好长时间没见她人影。她告诉他,她去了一趟乡下,乡下的姑妈生了病…,他知道这是托词,别人不便明说,也只好作罢。
严峻秀是个心高气盛的人,政治上的素质练就了他不动声色的特质,但他喜欢柳儿这样嘴甜成绩又好的孩子。他亲自帮她把答辩会的教授名单拿来让她过目了,柳儿看着那些各个方面请来的教授和学长,感觉到心理必须好好准备一下…
柳儿用手摸着心口,心情忐忑地说:“严处长,我好象有些慌了。还好是下午,还可睡睡懒觉把精神养好,若是上午,老教授们肯定都不愿意接受我那惺忪的模样…。”
严峻秀槌子一般的脸绽开了一丝笑容:“…有什么好慌的,那些教授你还用得着慌啊,肚里那点东西翻来倒去折腾了这些年,把肚子里的那点东西屙出来不就完了。你又不准备去拿诺贝尔奖,现在是与你肚子里那些知识蛔虫,总清算的时候了。”
他把话说得既诙谐又明了,柳儿听得出来,他的话里似乎有些看轻那些教授…,他并不太让柳儿人去注意那些教授的表现。她经他这么一点拨就知道了她可以完全忽略那些论文内容,忽略那些答辩形式,而该把接下来的活动内容安排得丰富多采…,让大家尽兴。
…柳儿花了一周时间筹划她论文答辩中关于活动安排的细节问题,从教研室出来,她穿过一间间沉闷的教室,并反复去拉动了一下那些机械的黑板装置…,并选了一间教室的一个座位去了坐下来,她此刻的心情不是轻松反而沉重了,不过她心里仍还是暗喜道,…总算快要与那些丑陋的专业书籍做一个了断,做一个告别了…。
窗外飘起了与这个季节不相称的雨…,人的记忆和印象皆变得湿漉漉地沉重起来,她的人生故事大多不在书里,而在这些教室里,说真的,她还蛮留念这些教室的哩…。
她想,严处长说得对,有什么好慌的。博士答辨就那么回事,安排几个与她有关的教授来坐一坐,回答一些粗浅的问题,让导师帮忙说说话…,亲情加友情叙一叙,再给教授们每人一个信封…,程序便该完全结束了。信封装的就是来这里坐二个小时的教授的酬劳,只要来坐过的人一般都有份…,不会不给的,也不会乱给的。因此许多名教授就象名歌星赶场子,绝对不会挪下的。当然他们也要有做名歌星的资历。
她想到了在即将到来的答辩会前,得给自己的导师杨拯民一个礼物…,所以她又花了一天时间,去街上转悠。她在街上边想边走,满街的美容广告把她的心都看花眼了,让她看到了做女人的美好…,但那是属于女人的,导师是个男的,送美容品欠妥…,送剃须刀又过于亲热…,她边走边想,就送回健康吧,她想到了去送他一个磁疗盆。那玩意贵到不贵,现在流行,就是包装不太讲究,且体积大,国产的嘛。她想来想去,还是送回健康吧…她想先到商场买一个…,她又怕拎来拎去碰到熟人不好,就想着晚上送过去…。
柳儿拎着磁疗盆回走的时候便进了马球的“好又来”餐馆里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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