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丰盛的晚餐结束后,鲁老爷子马上就要面对的十几颗治糖尿病的药丸。鲁纯扶父亲上楼,田功虔诚地端着药和水跟在身后。
鲁山独自到阳台上来抽根烟,夜晚的空气里有大量益于人脑活跃的“负离子”,这也是鲁大公子遇事要做决定前上山来的另一个原因。
…雨露则领着孩子先回去了。每次到公婆这里来,吃完饭,陈雨露总是最先一个拖着孩子离开,一来她也少管鲁家的事,少掺和男人的事…,二来丈夫与田功商量事情她在身边也不方便…。男人嘛,尤其象她丈夫这样的男人最好别把他“箍”得太紧…。他的心与天一般大,箍又如何箍得住…。
当这幢别墅里的老人、女人和小孩离开的离开,休息的休息后,田功与鲁山才又回到了客厅里,田功手捧了一杯茶…。
鲁山一上来就抱怨老爷子怎么去市委上班越来越少了,…田功有些吃惊,他还是耐心地告诉鲁山:一来老爷子身体不好,二来市委下半年确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可鲁山不耐心了,他追问:“老爷子怎么就身体不好了…”田功如是说道:“腰腿痛、冠心病,最近又查出来一点糖尿病…”
鲁山:“他不是平时挺注意锻炼身体的吗?怎么还落下这么多病根”
田功:“一把岁数了,过分操心了…,真是为我们党的事业他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
鲁山不等田功将刚才那段“抒情”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好啦,注意点就行了,去还是应该多去,最近,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黑暗中,田功笑了,他依然装起了糊涂,“你别疑神疑鬼的,市委能有什么大变化啊!”鲁山冷笑道:“我感觉,不,是直觉…市委好象要重新‘洗牌’了,那‘康庄路’上好象正在重新‘站队’了?”
田功诡秘地一笑:“呃!说来听听…”
鲁山叹了一口气:“市委机关里许多部门都换了新面孔,这首先引起了我的警觉”。
田功则换了一种清松的心情,他不以为然地解释道:“…你别疑神疑鬼的,那些部门都不是要害部门,况且那些人也是‘我们’招的,”
鲁山又说:“虽然不是要害部门,可办起事情来就不方便了,比如,昨天我去市委,那个新来的毛队长…连我的车牌都认不出来,由于不认识我…则非要看我的证件,他瞎了狗眼啦!让我心里一阵堵。”
田功清松地笑了起来:“贤兄,算了,别跟这些‘腿子’们计较…,…下次我担保他不会了!”
鲁山听到这句话,心里才好受了一点,继而他又神秘地对田功说:“…还是要让老爷子多去开开会,露露面,叙叙情…,这段时间少回‘壹号’来…,否则就都是刘书记布的‘车’‘马’,刘书记的耳目,刘书记的天下了…”
田功又虔诚起来:“我知道…,别担心,我们在省里,甚至在更上面都有人‘罩’着哩…”
鲁山吐了一个烟圈又问道:“…再过两年就要开‘十六大’了,人事上要早做准备,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咱们的人可不能逐渐逐渐被‘差额’掉了哪…,”田功又大口喝了一口茶,顿了顿道:“…你提醒得好,…组织工作决定未来,我正在准备‘布’阵的事,先把老唐‘塞’进市委组织部去做‘常副’…,正在过‘程序’…。原来的李部长年龄也到了,这正好是一个借口…,就请他退下来,‘安享晚年’吧…。”
鲁山抖掉了长长一截烟灰,又说道:“…可‘安享晚年’也得给他留个屙屎的‘坑’吧…,到政协给他安个‘副职’怎么样…”
田功吐出了一些茶末子,思忖道:“…这可倒是可以,不过这些老家伙,都贼精贼精的,让他们进‘政协’,他们还不一定去…,一般都喜欢往‘人大’挤,还想参政议政…”
“当官也有瘾?”鲁山嘲笑道。
“当然有瘾,官瘾比烟瘾、毒瘾都大,那还是一种病呢!”田功回答得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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