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可能是我瞎想,可总不放心,得给你提个醒!好歹咱留个心眼不是?”
“妈,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啥……”李母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说:“你舅妈的意思是,她这么快就答应和你在一块儿,你舅妈是怕这里面有什么……”
李颀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只觉得格外难堪:“我明白了……你们是觉得我配不上她?所以怀疑这里面有隐情?怀疑她有问题?那好,我马上和她分手,你再给我介绍一个我配的上的姑娘!”
李母惊呆了。儿子从小到大都很懂事,很少惹她生气,更别说冲她发火了。一时又是内疚又是心疼,正不知所措,李父恰从屋外走了进来:“怎么了这是?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李颀深深地吸了口气:“……爸。”
“行了,你回去吧。别让人家姑娘回去一看家里没个人,啊?”
李母眼看着儿子逃也似地出了家门,无奈地望向丈夫:“哎,这、这……”
“你看看,我早说别跟儿子提这事,这下好了吧?”
李母听到丈夫的抱怨,忍不住就来了火气,“你这人就是事后诸葛亮!当时你怎么不拦着我?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儿子好,万一将来……”
“我知道知道,你当我心里没琢磨过?”李父眉头皱的更紧,“可你闹这么一出,不是摆明了说他配不上那女孩儿?你让儿子怎么想?”
李母语塞:“我……”
“算啦算啦,儿子又不会真的跟你生气。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咱们也别胡思乱想了,平白冤枉别人……”
李颀回到家才刚过八点,屋里一片黑暗,张恬还没回来。他把自己扔在客厅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平静下来。
长辈的担心并不能说全无道理……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母亲和舅母臆想中的“隐情”其实真的存在。他不知道如果母亲得知张恬过去的经历会怎么评价她……随便?轻率?或是别的什么?
今天自己的情绪是有点儿过激。不过如此一来,母亲再也不会提及这个问题了吧?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很快,是钥匙转动的声音。李颀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钟,十点了。
门打开又关上。李颀随口说了句“你回来啦”,便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好一会儿没有人答话,也不见有人进屋。李颀觉出不对,一边喊着“恬恬,恬恬”一边走出房间寻她。
卫生间的灯亮着,水龙头哗哗地流水,张恬两手扶着洗手台,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的感觉。
“你……吐了?怎么搞的?”李颀被这情景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帮她拍背。张恬微微摇头,俯□去漱口、洗脸,半晌才直起身子,接过李颀递来的毛巾,喘着气说:“没事……晚上喝了点酒。”
她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水珠,打湿的刘海黏在额头,眼底微微泛红。李颀看得忍不住心疼,却也知道以张恬的工作性质上酒桌是家常便饭,只得叹了口气:“我帮你把热水器打开,赶紧洗澡睡觉吧。”
等张恬吹干了头发打着哈欠走进卧室躺下,李颀关了吊灯和电脑也去洗漱了。张恬从被子里伸出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李颀坐在床边,把拐杖轻轻放好,顺手按熄了台灯,半转过身正准备钻进被子,猛然看见黑暗中张恬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他。
“你、你怎么还没睡?!”
“你大呼小叫什么……我头疼,有点睡不着。”
“你这么大睁着眼,能睡着才怪,还吓我一跳!”李颀哭笑不得,“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张恬无辜地说:“我本来闭着眼,是听见你来了才把眼睛睁开的。”
李颀觉得自己完全被打败了,干脆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可又终究不忍心,“真难受的厉害?我给你揉揉?”他说着便把手指的指腹放在她的太阳穴处,轻轻按揉起来。
其实他根本不相信这样会有效。所以当他发现张恬居然真的睡着了的时候……再次惊讶了一下。两个人处在面对面的姿势,女子温暖的呼吸拂过他的脸,窗外透过的微光勾勒出她眉目的轮廓。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对了,那时他们认识不久,在ktv里,她第一次枕着他的肩膀。
极轻的一个吻,笨拙而小心地落在女子的嘴唇上。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宁谧的秋夜里,他数着她的呼吸,慢慢沉入了梦乡。
上午李颀的上班时间比张恬早半个小时,所以每天都是他先起床。张恬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李颀正要出门,她不知怎的忽然灵机一动,喊住了他:“你等等!”
李颀已经打开了房门,一只脚站在屋外,回头问道:“怎么了?哦,晚上回来买菜,我记着呢!”
张恬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边说边走过去,踮起脚尖迅速在他唇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印记。
“这是昨晚的回礼,偷吻先生。”
女子的眼睛里透着狡黠的笑意,睫毛忽闪忽闪,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李颀魔怔了似的呆站在门口盯着她,脸渐渐红到了耳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再不走要迟到啦!”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颀含糊的应着,匆匆忙忙往外走。只听砰地一声,防盗门在他身后紧紧关上了。
昨天逃出父母家,今天又逃出自己家……这算怎么回事儿?李颀郁闷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她是不是正躲在门后笑得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读研了……到新学校估计一时半会儿没有网,不过我会努力写草稿的……
求婚
自从偷吻风波过后,两人的关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张恬的感觉就像是他们从租同一套房子的房客升级成了恋人。而对于李颀来说,他原本摸不清女方的想法,不敢贸然和她有太亲密的身体接触,现在张恬的态度明朗,他终于可以拥抱和亲吻他的姑娘。
有时他回来太晚,她已睡下,却还为他留着床头的一盏灯。
他倦倦地钻进被子,伸手抱她。她睡的迷糊,也会下意识往他怀里靠。
他细细亲吻着她的脸颊,满足睡去。
恬恬……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周五傍晚,正是下班时间,公交车上十分拥挤。张恬把座位让给了一位抱小孩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