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榴花刚走出办公楼,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与她错身而过,箭直往矿长家里去了。
这人叫伍季,是联盟村小煤窑陶家湾煤矿的矿长。他是个爆发户,靠小煤窑发家,现在家里盖了三层楼的漂亮洋房,银行存款达几百万,家里还清了保姆和司机。他是属“七七八八”发大财的那类人。
伍季刚要进门,恰好碰上陆矿长准备外去。他把他堵回屋里,递给他一支三五牌香烟,自己也叨上一支,熟练地揿燃了气体打火机……
陆矿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徐徐地吐出,望着伍季,笑着说道:“老伍,你是个大忙人,今日登门,有何贵干呀?”
伍季弹了弹烟灰,皱眉苦脸地说:“矿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求救来了!”
“哦――”陆矿长惊愕地望着伍季,不解地问:“说得怪吓人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小煤窑已经三天没有生产了!”伍季苦眉焦脸地说。
“为什么?”陆矿长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在一0三煤巷打了密闭,我们小煤窑无法通风了,还怎么生产呢?”
“一0三打密闭?我怎么不知道?”陆矿长疑惑地说。
“你当然不知道,是在你去开会的第二天打的。”
“乱弹琴,”陆矿长把烟头丢在地下,脚尖用劲一旋,生气地说,“是谁这么自作主张?”
“我也不知道是谁,”伍季眼睛亮了一下,“矿长,这是关系到我们小煤窑的生死存亡问题,我求您手下留情!”
“好吧,我去把情况了解一下。”陆矿长说着站起身来。
伍季的心情轻松多了,忙从黑皮包里摸出一个硕大的红包放在茶几上,说:“矿长为我们操了不少心,出了不少力,这是一点小意思……”
“老伍,”陆矿长打断他的话,“我上次跟你讲了,咱们是朋友,来玩就来玩,不必讲什么客气,你看,你又来了不是?”
“好吧,矿长,下不为例。”伍季边走边说。
陆矿长微笑着打量了他的背影一眼,车转身拿起那个红包,掂了掂,就锁进了两屉柜。他没有打开看,就知道红包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