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鹤道,“你还有心思说笑,想来没什么大问题。”
沈辰逸“噗”一口笑出声,偏偏季云鹤还一脸‘你笑什么’的表情,他心里觉得更欢乐了。
调笑归调笑,他仍是原原本本地将白日里的遭遇说了出来,季云鹤也将自己找到海花蛇老巢的事说出,两人一对,觉得这事不简单。明明是同一条船上,竟分出了两个世界,季云鹤问,“你说你遇到的那个叫‘小玲’的小女孩是异色瞳?”
沈辰逸点头。
季云鹤道,“是阴阳道。她在一个非阴非阳的时刻启动了某项法术,将百年前这条船的样貌重现。”
沈辰逸道,“所以你上的是晚上的船,我上的是白天的船。”
季云鹤道,“她的法术引来了海花蛇,蛇群以她的尸骨为中心筑巢,条件便是帮他清理了海匪。如果我猜得没错,明天一早,这艘船又会变成你今天看到的样子。”
沈辰逸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破了蛇群,这阵法也就破了。”
季云鹤道,“为什么要破阵?”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很烦心,心情很不好。
第10章混战
沈辰逸一时呆了,等反应过来时,他道,“天道昭彰,若不破阵,她的魂魄会永远被拘禁在船上,永世不得轮回。”
季云鹤道,“你真的以为,破阵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吗?”
沈辰逸白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季云鹤道,“明日我和你一起上船,到时你会明白的。”
两人一阵无语,等到天明,当鸭蛋黄挣脱了海平面,破旧的船体又发出了壁垒似的金光,金光过后,果然是沈辰逸昨日所见的那艘崭新的客船。船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年轻人热情地招呼他们,“两位旅人,你们是否遇到了麻烦?”
船老大爽朗的大笑道,“就那条破小船也敢出海,你们胆子倒不小!”
一旁的黄衣妇女笑道,“我们是去北疆做生意的客商,你们要去哪里,可以载你们一程。”
船老大也道,“是呀,出门靠朋友,这条线上海匪甚多,就你们两个太危险了。”
沈辰逸心道危险的是你们才对。
季云鹤站在甲板上,环顾四周,自语道,“真没想到,那条死气沉沉的船上也曾有过这般热闹的光景。”
沈辰逸也叹一声,“一朝繁华去,百年寂寞生。”
季云鹤看他一眼,沈辰逸问,“看我作甚?”
季云鹤道,“没什么,只是听人掉书袋很不习惯。”
沈辰逸捏断了手中的折扇,好想打人。
按照昨天的记忆,沈季两人在转过廊角时被一个影子迎面撞上,季云鹤纹丝不动,约十二三岁的少年捂着额头大叫好痛。少年瞪着季云鹤,瞪着瞪着,突然嘴巴一瘪嚎啕大哭。
沈辰逸想到昨日情形,要不是怕伤了少年的自尊心,他早笑得满地打滚了。
青年一脸温怒地看着沈辰逸。
“齐叔叔,小军哥又闯祸了吗?”小女孩怯生生地声音响起,看见沈辰逸时呆了呆,“大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果然这个小女孩是不一样的,其他人都像第一次见到他,只有她不同。沈辰逸蹲下身,“嗯,没错,今天我还带了朋友来看你。”
小玲抬头看看季云鹤,又飞快地低下头去。沈辰逸扭头看季云鹤,一脸铁青色,心说难怪小孩都不跟你玩。
季云鹤盯着小玲,“就是你?”
齐青将小玲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两人,“你们要干什么?”
喂喂,怎么会突然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的?沈辰逸扶额,对齐青一抱拳,“呃,这位兄台,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找小玲小姐有些话要说。”
齐青更怀疑了,两个成年人跟一个小女孩有什么好说的?沈辰逸想为啥昨天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呢?小玲扯住齐青的衣角,“齐叔叔,这位大哥哥我认识的。”
季云鹤刚要张口,被沈辰逸捂住,哎呀我的大哥,依这船上对小玲的喜爱,我们不被扔下船才怪。
齐青觉得这两人很古怪,再三与小玲确认后才带着少年离去,临走时让小玲一有不对就叫他,完全将沈季两人当成了作奸犯科之辈。
季云鹤不管他人看法,只对小玲道,“你开了阴阳道。”
沈辰逸掏出折扇晃了晃,季兄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好歹委婉下啊。
小玲低着头,“我也不知道。。。那天大家都死了,我就想不要大家死。。如果都不死。。。”
沈季两人对看一眼,小玲并不知道自己有异能,深刻的执念冲开阴阳道,将商船引入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时刻,在这个时刻中,船上的人每天都重复着那天的遭遇。季云鹤道,“你应该清楚,他们都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是。。。但是。。。。”
“他们的灵魂也早已投胎,留在这里的只是你的执念和回忆。”她将自己包在茧里,重复地做着被众人呵护的梦。
沈辰逸道,“如果你一直不愿醒来,就永远无法投胎。”
小玲盯着他,“为什么要投胎?”
沈辰逸一时错愕。
“我现在每天都能看见父母、齐叔叔、小军哥他们,他们都活着,和以前一样,我现在很幸福,我不想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