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自己这个月的收支算了一笔帐,除了租房的预付款三百块钱是用自己的存款垫付的可以暂时忽略不计外,从这个月起,每个月要多支出一部分钱用在房租上。算上房租,加上这个月的一日三餐和一些琐碎的日用品必须要采购,耗掉的金额刚好是她半个月的薪水,这绝对是笔巨大的开销,却不得不支出,还没有办法节省。
剩下来的半个月薪水则必须能省则省,不然入不敷出。入夏以来猫猫还没有敢大手置购新衣,唯一一次购衣是上个月,她从网上一家店里买了一件t恤,衣服倒是不贵,几十块钱,邮来看见肩膀有点宽,穿上有点垂肩,大小有点不合适,退货又要付邮费,怎么也不划算,只好认栽放进衣柜里束之高阁。也许哪天可以拿出来当居家服穿穿,但无论无何是不能穿去上班的。“中年大妈”那双只朝上看的小眼睛正滴溜溜地盯着她等着抓她的把柄呢,稍有不慎只会让原本不多的薪水更加少得无法见人。
猫猫想着下个周末再去逛逛街,衣服不能不买,而且还不能买太次的。只是没钱啊。
上个月和芳芳逛街,猫猫相中一双羊皮的细跟凉鞋,质量算不得极好,价位却愣是高高在上。猫猫只好观望,想着再过半月兴许还能再打打折。总之让她现在出那个价位去买一双鞋,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自己不能忍受自己奢侈浪费,买东西必须物有所值。照这样看来,那双鞋子只好先让它在鞋店里摆着,等猫猫攒够足够的钱再来考虑是不是要买回来,当然如果能打折她会有赚到钱的极大幸福感。
上班与上学的区别在于,你上学没钱时可以不刻意去买漂亮衣服穿,不会有人因为你在自己宿舍里穿得不好而过份歧视你,因为大家都不怎么有钱。上班却不一样,如果穿得太坏,公司这关就过不了,老板会认为你影响他的形象,甚至可能因此丢掉饭碗。办公室里攀比之风也比较盛行,如果不想被众人排挤在外,就要学会人际生存学,不做出风头的人也不做那个垫底的穷人。目前,猫猫无论是在衣服上还是化妆上都只能让自己保持中庸。
算来算去她发现自己算漏了下个月还得交水电费,燃气费这笔必须的开销。过两天还得再置备点小家具,毕竟以后要长住了,总得营造个家的样子。这也需要一笔钱哪。而且每个月几十块的公交车费必不可少,像今天这种例外的加班打车费对她而言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薪水还未到帐对应的缺口已经排得满满,生活真不容易。现在薪水低也不敢随意换工作,毕竟像陈远清那种大学毕业还未就业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有时候真想一赌气辞职了,猫猫觉得自己做个小生意开个小店面,实在不行去摆个地摊也许都比这样忙忙碌碌、表面光鲜,却身心疲惫的工作要好很多。可是真正辞职又谈何容易,不稳定的生活在失业后会更加艰难,她没有足够的资金让自己随便折腾。猫猫妈那关也不好过,猫猫妈现在认定她至少还算个小白领,要是没有了工作怕是更不好找男朋友,所以下令坚决要扛到结婚再辞职。目前她认为猫猫的生存良策就是,保持稳定,承受工作中偶尔的被欺负,承受上司偶尔的无名火,把上班坚持到底,毕竟有工作生活才能按部就班。
可是她真的要这样生活下去吗?想到这里猫猫就寒心。反正赚钱仅仅依靠上班这辈子是绝对发不了财的,就连能攒个小钱也实在不容易。网上有个词形容得极好,“穷忙族”,越忙越穷,越穷越忙,这个怪圈套住了多少人,又有多么人还在这个怪圈蹒跚不前?猫猫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作为八零后,她有很多深刻的体会,年龄增长让她觉得快乐离她越来越远,压力离她越来越近。将来如何收场,人生的终点在哪里?这个问题难倒了她。
回到住处,猫猫提前做了莉莉周在客厅不开灯抽烟的心理准备,可是打开门她失望了,莉莉周还没有回来。除了不欣赏莉莉周不健康的生活方式,猫猫大抵上对她没有什么不良看法。
客厅里有点乱,猫猫看了看表,已经十点零七分,莉莉周那丫头跑哪去了?猫猫走近沙发,上面堆着几个购物袋,茶几上还摆了两条白盒的香烟。她看看烟,是著名的七星香烟,猫猫喜欢这个名字,七颗星星,很有诗意的烟名。但据猫猫一个抽烟的女同事讲,在a城想买像七星、寿百年之类的女士烟还挺不容易。大部分人确实喜欢了只能托人从外面的大城市买,有的还会找借口亲自去大城市买,只为能够解解烟馋,猫猫不抽烟自然也不能理解这种近似疯狂的行为。
沙发上堆着的四五个黑色购物袋,上面印着赫赫有名的商标,猫猫对名牌再不怎么敏感,还是能从常识上认出这些个贵得要死的衣服鞋子。
其中一个女鞋鞋盒很漂亮,就是那个广告语很著名的“百变所以美丽”的女鞋品牌。鞋盒设计高贵,金色的缎面鞋盒盖,黑色的底盒,大气又不失庄重,只是里面的鞋子有没有那么金贵就不得而知了。
猫猫粗略算了一下,两双近四位数的鞋子,加起来超过她一个月的工资,连上那几件品牌女装,莉莉周果真大手笔啊,这种奢华是她这样的小白领无论如何承受不起的。她果真很有钱,猫猫叹息,不过猫猫好像还听她说过她自己也并非是衔金叨玉的出身。靠在工新普遍不高的a城,一个设计师能买这样奢侈的衣服?怪异啊怪异。
从中午到晚上十点钟,猫猫还未进半点食,前心贴后背的饥饿感觉很难受,她赶快去厨房给自己煮方便面。
厨房里没有抽油烟机,猫猫走到窗边去开窗。这时,窗外楼下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灯光,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楼道下面是小区里的石头小路,栉次亮起的桔红色灯光很温暖。一输银色的奥迪a4拐过来,明晃晃的灯扫过楼宇间的玻璃窗折,射出白茫茫的光,汽车在小楼前面停下来。
猫猫准备离开接着去做她的饭,她看到奥迪车车门被打开,一个窈窕女孩身姿阿娜,款步走下来。有点骨感的身材走到灯光下,打出长长的影子,孤零零的,带着单薄感。等看到灯光下那张白的脸猫猫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
3
莉莉周把太阳镜摘掉放入包里,踩着嗒嗒作响的黑色细跟鞋走进楼道,二楼的感应灯好像坏了,她使劲跺脚灯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明亮起来。四周黑乎乎的,一个人独自走了很多年夜路,快到住处门口时心里还有略有怯意。楼道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让她想起小时候独自一个人走很远很远的夜路,那时候,即使真遇上点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来拯救她,那时候自己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终于摸索着走到房门口,她放松紧绷的心绪,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的猫猫正从厨房出来。她看见莉莉周客客气气地打招乎:“回来啦?”
莉莉周见那一碗热汤面赶快把茶几上的东西堆一边,她要为猫猫的面腾地方。“怎么才吃饭?”
“加班。刚回来。”猫猫扫一眼沙发上的东西微笑着说一句:“大采购啊。”
“哦,不是。有朋友从外面出差回来,给我带了点礼物。”
“哦。”猫猫低头吃面,莉莉周脱掉高跟鞋换上拖鞋去洗澡。
猫猫内心揣测莉莉周和车里那个人的关系,却不得而知。在厨房里煮面时,她看到在楼下的碎石小路上,莉莉周大晚上还戴着白天那幅太阳镜,棕色的短发被风吹乱了显得凌乱而妩媚。莉莉周下了车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绕到奥迪汽车左面驾驶室旁俯下来探身进去,与里面开车的人缠绵接吻,耳鬓厮磨。猫猫赶快离开窗户,贴在窗边墙壁上喘息,像是被看到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莉莉周不是没有男朋友吗?那个送她回来的人又是谁?虽然夜晚看不到里面那个男人的相貌,但从他们的亲呢行为来看,他们像是认识很久的恋人关系。为什么莉莉周坚持说自己是干物女呢?猫猫想不清楚,莉莉周对她而言像迷一样让人难以琢磨。
洗完澡的莉莉周穿着极素洁的白衬衣坐在沙发上低头拆香烟包装,猫猫看到她衣领里面,胸口上有一枚痣。凸起的褐色颗粒周边是淡淡的肉粉色。
“猫猫,我脸上有什么吗?”莉莉周从拆开的整条烟里抽出一盒嘶啦撕开,里面的白色细长烟通身洁白,竟与她身上的白衬衣相映成趣。猫猫脸红了,低低地说没有,然后收拾茶几。
“今天我在家打了一天游戏,你知道我和谁搭档吗?就你那个同学陈远清。他真是个游戏高手,资深玩家,丝毫不输给我这个专业的玩家。”
“他要是把玩的精力放一半在学习和工作上就好了,不至于现在还无业在家。”猫猫说。
“你不要那么悲观好不好,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学会享受生活,上班是为自己服务的,我们不是为上班服务的。你呀,虽然比我小比我经历少,却比我世俗。”
“你今天又没有上班吗?”猫猫擦过桌面收起碗筷时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没有。”莉莉周颇有意味地看了猫猫一眼,看得她倒有点心神不定,只哦了一声便要进厨房洗碗。
“别洗碗了,过来聊会天。”莉莉周招呼她。猫猫也不好拒绝,毕竟作为室友,大家也需要增进一下感情。
“你喜欢陈远清吗?”莉莉周弹弹烟上的灰,忽然漫不经心地问猫猫,倒把她吓了一跳,她立即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忽然想到就问了,觉得他人不错,朴实,你知道现在的男人都不可靠。”
“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他,只是觉得关系这样不愠不火的也挺好,也许我们的关系再也没有办法突破了。你呢?恋爱过吗?”
莉莉周听到这个问题有一抹失神,又笑得极暧昧不明。猫猫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问错话了。
“怎么可能没恋爱过呢?你应该问我最喜欢过哪个人。哈哈。”她笑得极放纵,声音极响亮,“不过最后纠缠不清的还是当初的第一个男人。人这一生,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最后什么也给不了你,甚至一个结果。”
猫猫愣了一下,回味她未说明白的话。莉莉周见她皱起眉头作思考状,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她丢给她一支烟:“你啊,就是太单纯,拜托你不要这样好好不好。试一下吧,这个牌子的烟很柔和,朋友怕我吸太伤身的烟特意带回来的。你就当作作秀,装回坏人别给我这么多的压力。”
猫猫拿起香烟,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最后还是拿开,她实在没有勇气去点燃。莉莉周笑了笑,没有勉强,靠在沙发上,给自己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开始讲诉她吸第一支烟的经历:
“我抽的第一支烟是在03年。那年我在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只身一人去深圳,我希望能在那里找一份工作,可是一开始,我并不顺利,头几个月只能靠在超市里打零工赚生活费。
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外,远离家乡,远离朋友,日子过得一直很辛苦。抽得第一支香烟是一个女室友给的,就是这个牌子,七星。同室半年我都不知道女室友是做什么的,她每天描眉画眼,打扮得花枝招展,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怀疑她是不是做那种工作的。猫猫,我这样说你明白吧。”莉莉周看了猫猫一眼,她会意地笑了。
“我一直想要搬家离开那里,可是苦于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住的那带在深圳关外,大部分是违章建筑,被称为深圳的贫民窟,我一度想,反正哪里都又破又旧,倒不如找个名声清白的室友。她昼伏夜出,作息颠倒,喜欢抽七星却没钱住得好一点,是个另类的潮人。在我还来不及搬的某个深夜,她慵懒地靠在我们那个铁青色的门边上冲我笑得无邪,手里就点着一支白色七星烟,穿一件玫红的睡衣妖娆又性感。
她问我是不是认为她的工作有些不像正经的工作。我笑得尴尬,她拉着我的手用她极好听声音说,妹妹啊,你想错我了,我不过是个小歌手,一个酒吧做最底层的驻唱,迫于生计也要浓妆艳抹。活在这世间总得为理想搏一回是不是?否则也不会主动放弃小城里稳定的工作来南方。为了寻一块小小的属于属于自己的天空,可是这一切对无根无依的我们来说又谈何容易?
那天晚上几平方米的出租屋里闷热,呼呼的小风扇就那么悠悠地吹着,我们两个人爬在屋里唯一一个小窗户上看窗外万家灯火。远远的灯火像碎小的星星,可是却没有一盏灯属于我们。”莉莉周扭头看自己开着门的卧室里阳台上的那个大窗。
外面是一整块的夜幕,偶尔有零星闪过的灯光划破平整的黑。莉莉周有点小伤感。袅袅的烟飘在室内营造出幽蓝的飘渺感。
6
夜已经很深,天花板上泛黄的顶灯发出柔和的光线,老式的冰箱因为年代久远每隔几分钟就发出嗡嗡的机器工作的声音。
“那天夜里我们两个人抽了整整两包七星烟,从那天起我迷上了香烟。”莉莉周面带微笑地看自己手里的烟,有种懒散的美,粉颈白齿,幽幽柔柔又带点冷意。
“再后来走到哪里我都没有断掉这根属于自己身上的一根线,它隐隐地牵扯着我的心。后来我找了份设计师的工作,境遇好了点,之前的男朋友也来到深圳发展,他租了更好的地方,我就搬走了。我都没跟那个女孩道个别,想想至今都觉得遗憾。现在,她应该也不在深圳漂了吧。年龄大了,总要倦鸟知返的。不过,我倒是确定一点,她一定没有红起来。”莉莉周给猫猫讲完自己就先低低地笑了,已经燃到尽头的烟被她在拧灭在烟灰缸里,很快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啪地点燃打火机,灵巧地吸入,然后吐出一缕烟圈,动作一气哈成,娴熟又优雅。
“你后来又见过她吗?”猫猫问。
“没有,搬走后就再没有遇见过她。之所以说她没红起来是因为我留意了近几年新出道的小歌星们,并没有她,也许她还在酒吧里做驻唱,也许她早已经离开深圳像我一样返回家乡。深圳与我们这些打工的人来说,始终不是一个能长久居住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仅仅是过客而己,找不到心里的归属感。”
“莉莉周,你老家是a城哪块的?”猫猫记得她说过是本市人,但具体不清楚她家住在哪块。
莉莉周微微有点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猫猫会问这个问题。她往烟灰缸里弹弹烟灰,说:“a市的叶县,我家离最近的小镇都要走十公里,是贫困县的贫困镇,贫困镇的贫困村。我大学毕业后大概回去过两次。”
“你为什么不回家?难道你也不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吗?”猫猫觉得不可思议。
“我父母早没了,供我读完高中,他们就都因病过逝了。我上面有两个哥哥,也都成家并有了孩子,两个嫂子极凶狠,也容不得我,我还回去做什么?怕是她们早就不认识我了。”莉莉周微微扯动唇角,却遮不住眉目间的那种无可奈何的悲哀和苍凉。
“猫猫我不能和你比,你出生小康家庭,一切温暖富足,父母为你们安排好一切,不像我,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一年前从广州回来,我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看不到半点农门出身的烙印,但沾染的浓郁的都市味也不能使我真正溶入城市,我在两难中间徘徊。
这么多年浮萍般的生活让我倦怠,感情上诸多不如意,总是遇人不淑,有时候,我会像以前那样站在高高的楼顶向下俯视,万家灯火又有哪里能真正容下小小的我?”莉莉周忽然异常的伤感,猫猫看见灯光下她眼里滚动着浅浅的光亮,并渐渐漫延向脸颊。
“猫猫,你爱过一个人吗?”莉莉周忽然认真地问猫猫,一脸的天真无邪,泪光闪闪又面含笑意。
猫猫摇摇头,尽管她身边曾经有许多浅浅淡淡交往过的人,但那种蜻蜓点水式的交往里并没有让人心悸的爱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人合租吗?我太寂寞了,我过够了一个人的生活。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睡觉生病,哪怕我一个月不出门也不会有人过来问问我你还好吗,更没有人在我周边给我制造一些家的琐碎感。我需要有人陪在我身边,让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
在广州那几年我抽烟抽得厉害,生活工作极不规律,我的生活圈子范围极小。同学们大部分留在各自的家乡,结婚的结婚,恋爱的恋爱,只有我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独自存活。有时候一个人去酒吧,更多时候一个人躲在房间打网游,抽烟。游戏与抽烟能给我极大的满足感,它们让我感觉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孤独的人。一进入游戏我就是一个生龙活虎的玩家,一进入游戏我就有那么多称兄道弟的哥们和对我关爱有加的姐妹们。后来我想那是不是我给自己的精神麻痹?因为这些东西能带给我短暂的温暖。”
“其实你可以找个人结婚的。不再单身就能改善你的环境和无法摆脱的孤独。”
莉莉周笑笑,像只懒散的猫把自己深深埋进沙发里,烟灰缸里星星点点的光亮渐渐灭去。“你觉得我能结婚吗?”
“为什么不能呢?你各方面的条件也不差。除非你不想结。”
“更正一下,我想结,我一直都想结婚。虚长了这么高的年纪,我却依然坚持婚姻应该建在爱的基础上,可是你真正爱的人却无意跟你结婚,这是天底下最可笑又最可悲的事情。有一种感情,根深蒂固,又让人无法启及,无法触摸。逃又不逃不开,认真向前却只能是引火自焚而己。”
“说实话我并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难道你陷入不伦恋?”
莉莉周没有说话只微笑扭头去看外面,许久,她开口:“算不得不伦恋,是两个人走到最后却发现依然不能在一起。也许是我太过坚持,对方也不舍得放手。也许是我一个人在玩这场危险的游戏,故事的结局不是我主动离开便是他主动离开,这场对峙里没有赢家。我们都在做最后的坚持。”
“你并不完全是干物女。”猫猫靠近了一点莉莉周,也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其实你还相信爱情。”
“对,有段时间我绝望地认为我不再相信爱情,也觉得我这辈子能结婚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最近我忽然想要再搏一搏,哪怕最后到手的是物是人非的一场幻境,我也要把这场幻境坚持到底。”莉莉周加大力度掐灭手头的烟蒂。
“这些东西是那个男人送的吗?”猫猫指着那些名牌购物袋试探着问。莉莉周笑了:“猫猫,你很聪明,也足够谨慎。我并不是一个贪婪的女孩,我很享受他给我的爱,仅此而己。你会不会还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猫猫愣了一下。
“故事讲太多,我会变得没有神秘感。下次我们一起抽烟时我告诉你。”莉莉周冲她神秘的一笑,然后挥挥手起身去卧室,“我要去打游戏了。你也要早点睡。可爱的女孩熬夜不好哦。”
猫猫立即晕掉,又来这套突然走人。随即微笑,莉莉周,她越来越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