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里,王慧珍关切地盘问韩冰:“那个女孩真的只是你同事而已?”
“不是同事还能是什么?”
王慧珍叹了口气:“哎~你平常从不带人回家,这次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孩,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你感情上有了寄托,妈就放心了。”
“这事急不来的。”
王慧珍还是满脸的遗憾:“这女孩不但外表很不错,人也心善手巧,这么好的女孩,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动心?”
韩冰转过头来看她,有点厌烦地说:“没有,一点都没有。”
就在钟小晨反复地读书和工作之间,一个月的时间已悄然溜过。
晚班结束,领了五百块工资,钟小晨又随着韩冰去探望王慧珍。
“伯母,您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这是我们家传的润肺药,对您这种肺病病人有很强的疗效。”钟小晨热情地走到病床前。
王慧珍见到她就像遇到久旱后的甘霖:“小晨啊,你来了,快点来坐。”
钟小晨上前融洽地和她攀谈了会儿,随后勤快地帮她整理这间光线不佳的蜗室。整理之时,她趁着王慧珍不注意,悄悄地从包里拿了二百块放入抽屉。而门口的韩冰看到这一切,又趁着她不注意,悄悄地把二百块放回了她的包里。
整理完房间之后,天色尚早,钟小晨又陪在王慧珍的床边。
“阿姨,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钟小晨趁着韩冰不在,小心翼翼地开口。
王慧珍温和地看着她:“我早就不把你当外人了,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说什么。”
钟小晨仍然沉寂了片刻,才再次询问:“我想知道,韩冰他究竟受过什么挫折,要把自己像冰一样冷冻起来。”
王慧珍原本没有多少光彩的眼神里马上变得波光闪闪,她的嘴唇开始无法遏止地颤动:“韩冰这孩子小时候是很热情,很随和的,我们家的亲戚四邻都很喜爱他的。但从那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在街上散步,路过一片施工重地,那孩子调皮地跑上前ネ妫职旨泵ハ氡乩矗烧馐币豢楦职逑蛩依矗职殖迳锨耙话淹瓶皇铝耍伤职秩吹背∧越帕选?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哽咽了几下,一旁的钟小晨脸色也变得煞白。
“那孩子当时就吓傻了,站在那哭都不哭了,一双眼睛跟死鱼似的。他从小就失去了爸爸,而他又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爸爸,这别说是孩子了,大人都受不了啊!后来,他就整整几个月都没说话,医生说这是受到过度刺激得了失语症,我尽了全力地引导他,他才慢慢开始说几句话。不过他从今往后变了个人似的,断绝了以前一切往来的人,也不交一个新朋友,只是一味地读书,他的学习比哪个孩子都好,可是我知道他的心比哪个孩子都苦。后来我操劳过度得了重病,躺在床上起不来,两人只靠退休工资过日子,他又要读书和照顾我,又要受穷挨饿,又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当着我的面一滴泪都没流,可我知道他的心在偷偷地滴血啊!后来,我的病情越来越重,现在都转变成肺痨了,他为了给我凑钱治病,书也不读了,每天到外面替我打工,他读书比谁都努力,成绩比谁都好啊,读书就是他唯一的伙伴,现在他唯一的伙伴都丢了,这真是在他伤口上剜一块肉啊!”
王慧珍一边艰难地说,一边拿手卷抹眼泪。钟小晨在一旁听完已气色如病,热泪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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