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过中天,银白色的月光下,地势起伏的平野笼罩在薄薄的淡雾之中,一阵阵夜风吹来,三人心动不由一震,爽朗的气息传遍全身,尤其是小天和小林,此时二人感觉自己和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只感觉一股清爽的气息自外而内冲入四肢百骸,游走全身筋脉,骨头好像清了几分,浑身好像充斥着飘飘欲仙的感觉。
二人体内的气息一瞬间运转了三百六十大周天,浓厚的灵气将二人的肉身完全包裹起来,然后再经过三百六十大周天,转化成精纯的真元,最后经过三百六十大周天的压缩、提纯,精纯的真元经过了不可思议的提纯,最终传化为三十六滴闪动着青色光芒的真元储存在二人的丹田处,二人腹部一阵青芒闪过,然后蛰伏在二人的丹田中,不再有人和变化,而且二人也感觉不到身体中有任何不同,直到有一天二人修炼有成,才能利用体内精纯强大的青色真元。
小天和小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一道不可查的精芒一闪而逝,二人只觉得全身莫名的轻松,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从未如此清晰的观察过四周的一切,二人的心神一阵恍惚,突然之间似乎看到了一丝玄妙的轨迹,从二人的心灵深处滑过,犹如溪流从水中的玉石身边流过一般,不留一丝痕迹,但是却又真实的存在,小天和小林顿时福临心至,一阵莫名的感动充斥在心头。
远处的一片黑幕中突然传来“嘀嗒”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风云子还是听到了,一些人骑着一丈多高的黑色马匹,这马却是不同寻常,身高丈许,体长三丈之多,一身闪亮的黑色鬃毛,野性十足,高挺的额头下,一双黑色、奇异的眼睛,竟然充斥着十足的疯狂,看去此马身上的剽悍之意,扑面而来。
风云子看去,一瞬间想起古书有言:有洪荒异种黑龙驹,血统之中却又龙族的一点点血脉,因此造就了此马的天赋异禀,在如今广阔的大地上,人们多是依次马代步,日行万里不在话下,但是黑龙驹十分名贵,平常人家根本用不起,而且各个国家更是严格把持着黑龙驹,多是军用,或者是贵族人家才有能力以黑龙驹代步。
看那行在前面的数十人,一身武士服穿在身上精神无比,一个个身材魁梧,手持刀剑,四周虽是黑夜,但是众人小心、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其后是一辆辆高大的马车,车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蜿蜒而去,怕是有几千辆,连拉车的马匹也是黑龙驹,可见这是一支何其庞大的车队。
这支车队前前后后不下三千人的护卫,从他们双眼之中闪动的精光,风云子感觉这些人身体内充满着爆炸的力量,让他心惊胆战。
“塔塔”声突然由远及近的传来,风云子转头朝着远方的黑幕看去,眉头一皱,却是看着小天和小林说道:“有一只很大的车队过来了,看样子是东方的商队,你们见过有商队到这里吗?”
小天和小林从那莫名的感动中醒来,听言,小天道:“又是商队吗?他们来的可真够快的,一年前来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快。”
风云子奇道:“东河城远在西疆偏僻之地,这么大的商队从何而来,我看他们队伍中几千功力高强的护卫,恐怕来头不小吧。”
“这可你说对了,东河城四周城镇百十个,谁不知道这支商队的,说起来这支商队来头可大了,别人说他们是从极远的东方来的,还像是什么九州的西疆,每隔五年都会来一次,他们路径几百万里,一路上和山林野族打交道,用一些精美的物品换取珍贵的毛皮,或者是各种各样的矿石、草药,每一次都是以我们东河城为终点,只是今年好像不同,他们来的太早了。”小林也是好奇的说道。
风云子听言却是心神大动,此番他下山就是为了去九州中原大地游历,只是出了昆仑山他才发现,天下何其大,路途何其远,九州中原虽然是在东方,只要沿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直走下去,不愁到不了九州,但是这一路有无数妖魔鬼怪,无数凶险恶水大山,以他的法力修为,又能到的哪去。
而现在竟然遇到了一支行走在九州和东河城之间的庞大商队,他此时的心情犹如久逢干旱遇甘露,欣喜万分,但是小天却是大叫一声道:“不好,若是被这支商队发现了,恐怕就糟了,商队若是向城里许家说了,我们的踪迹一暴露,不死都难,便宜师傅,我看咱们还是一起先逃吧。”
小林也向风云子点头,但是风云子此时怎会和他们一起呢?笑道:“你们走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此番相遇也算是有缘,若是上天注定,他日还会相见。”
风云子这话说的明白,他是不可能和小天、小林一起的啦,而小天和小林心里也是明白,刚才一时乱了分寸,但是却没忘记提醒风云子和他们一起,也算得上性情中人,二人心里虽然早已知道,但是得到风云子的回答,还是不能自已的感到失落。
二人彼此相顾,然后同时跪地,向风云子磕了三个响头,深深的看了风云子一眼,也不多言,最后走入了深深的夜幕之中,被翻滚的浓雾所吞噬。
风云子看着二人的身影,心道:看不出这两个小子还是男子汉,一点也不婆婆妈妈,当断立断,真性情流露,使得他心中一丝伤感莫名的滑过心头,若是真的有缘,或许有相见的一天吧,自是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有这一天。
一时间这片树林突然陷入了寂静之中,风云子感受着这淡淡的气氛,心头却是无悲无喜,其实他之所以传授小天和小林道法,一方面自是出于善意,两一方面却是这种道法乃是他所创,不受昆仑山门规限制,但是他没想到二人修炼是如此的迅速,带给他惊讶的同时,心中又有一丝幸喜,不过离别总会有伤感,就像他离开昆仑山一样,那个时候他是带着悲伤和兴奋下山的,既矛盾,有高兴,或许这就是生而为人的一种冲动吧,只是现在却又被就逢甘露的幸喜所替代,所有的伤悲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