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杭州城南门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热闹宛如白昼。
街上走来一个少年,一袭青衫,十八、九岁,眉目俊秀,身形瘦弱,却掩不住一身的剽悍。
那少年信步出了城,青山如翠,四周树影婆娑,花香阵阵,晚风如觳,绿草如茵,那少年心旷神怡。
那少年悄立一阵,叹了口气。返身走回城。
青石板路旁耸立着一座建构宏伟的酒楼,叫做“醉月楼”。这醉月楼是杭州城著名的酒楼,驰誉天下。那少年走了进去。
酒楼里觥筹交错,呼喝声、猜拳声响成一片。
那少年走上三楼。三楼内早已坐满了人,众宾客正喝着酒酣耳热,那少年站在门口,正要寻个座位。这时只听有人叫道:“李公子!”
那少年抬头一看,只见最里首的一张靠近窗边的板桌旁坐了三个人。一个蓝衫少年,英姿勃勃,腰间携着一把剑,年纪和那少年相仿;上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身紫袍;下首的是一个月白衣衫的少女,俏丽异常。
那蓝衫少年说道:“李公子!”
那少女招手叫道:“李公子,快过来!”
那少年走了过去。
那少年叫李花开。当时群国林立,杭州是大洛朝国都。那紫袍老者是靖南王花王府的三侯爷,叫郑白石。
那蓝衫少年是王府的侍卫,叫胡渐飞。
那少女是郑白石的女儿,郑纤纤。
李花开在郑白石对面坐下。
郑白石说道:“还没发现那妖孽的下落?”李花开摇摇头。郑白石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叹道:“我们也没发现,刚才在城内城外搜了一遍,没发现那畜生的踪迹。”
郑纤纤提壶给李花开倒了一杯酒,道:“李公子,请喝酒!”
李花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郑侯爷数百年的阅历,能不能看出那到底是什么畜生?”
郑白石摇摇头,“看来我真的老了,居然半点看不出来。那妖孽道行远在我之上。”
胡渐飞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孽畜,害了这么多的性命。”满脸的愤怒。“不知道小王子能不能有他们的下落?”
李花开问道:“非花呢?”郑白石说道:“不知道,几天没看见他了。”
郑纤纤望着李花开,道:“小王子的希望不大,我们不敢奢求。没事,我们一定能捉到!”
最近,杭州城附近突然出现妖孽,害死不少人,李花开等修仙之人却捉不到半点踪迹。
郑白石说:“如果我们再捉不到妖怪,人们就会对我们失去信心了。”李花开心下叹息,现在杭州城内外已经人心惶惶,对李花开、靖南王诸等愤懑不已。
李花开心头郁郁,毫无心思的举杯喝了一口。这时只听得有人冷笑:“说什么‘杭州七璧’,古今罕有,自以为天下无敌,在下也曾深信不疑。可是如今,几个妖怪屡屡害了人性命,搅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那几个人却束手无策,到现今仍然无法捉住妖怪,真是可笑啊,可笑。
他这句话说得甚响,整个酒店立即群相耸动,众人议论纷纷。
李花开循声望去,只见一张桌旁,坐着三个年轻人,一人蓝衣,一人白衣,一人青衣,三人均是英姿飒爽。说话的正是那白衣少年。他端着酒杯,呷着酒,打了众酒客一眼,一脸的鄙夷、嘲讽之色,却又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之意。
郑白石几人面面相觑。
只听那青衣少年笑嘻嘻的接口道:“是啊,是啊!不错,不错!传言之事,十有八九,是靠不住的。多半是一些乡巴佬添油加醋,将他们的本领吹得神乎其神,神魔皆惊!”
那蓝衣汉子笑道:“是啊!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咱们久存了景仰之心,十分渴慕结识一下‘杭州七璧’。今日看来,这一面不见也罢,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见面不如闻名!”李花开、胡渐飞又是惭愧,又是歉疚,长叹了一口气。
郑纤纤忍不住,气道:“‘杭州七璧’究竟是否浪得虚名,不用你们来噪。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
那青衣汉子转过头来,“哎哟,好漂亮的丫头,是‘杭州七璧’的人吧?你是主人呢?还是下人,给主人说话呢?”
郑纤纤:“哼,这个不用你管,你是哪里的,在这里最好乖乖的,免得祸从口出。”那蓝衣汉子道:“哟,好厉害!原来靖王府降妖除魔无能,骑在人们头上作威作福倒是好手。”
郑白石四人都忍不住气恼。李花开和胡渐飞正要反唇相讥,郑纤纤抓起桌上的茶杯,掷了出去。她相距那汉子甚远,手上力道却拿捏得恰到好处,茶杯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啪的一声摔在那汉子的头上,茶水溅了他头脸都是。那汉子大怒,抽出身边的长剑,叫道:“妈的,贱货,敢打老子!”
胡渐飞和郑纤纤跳起身,拔拳相向。李花开和郑白石微微皱眉。李花开一拉郑纤纤的衣角,郑纤纤强忍住气坐下。
那白衣汉子拉住那汉子,冷笑道:“有本事在这里耀武扬威,却没有本领捉妖。徒逞口舌之争,真有本事捉住妖怪,护住百姓的安全。‘杭州七璧’,哼,领教了!”郑白石等人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那白衣汉子手指敲击着桌面,自言自语:“‘杭州七璧’,‘杭州七璧’,哼!”
旁边的一个老汉忍不住问道:“要是依你之言,杭州七璧是骗人的了?可是我们都把他们当成神仙供奉哩。”
那白衣少年笑道:“老伯,你见过他们的仙法么?”那老汉说道:“我连他们的本人也未见过。”白衣少年“哈”的一声笑:“这就是了,你连他们本人都不认得,又怎么能信那些传言?”那老汉捏着胡须,愤然之情现于颜色,不少宾客也气愤不已。
那老汉又问道:“不知小哥是哪座山上神仙呢?”那白衣少年洋洋得意,傲然的道:“我们是昆仑的,小侄郑敏中。”那蓝衣汉子抱拳道:“我叫丁宁”,那青衣汉子道:“我叫南华”。
郑白石和李花开对望一眼,心想原来是昆仑派的,难怪飞扬跋扈。
那老汉喜形于色,“几位小神仙,是来收妖的么?”
郑敏中呷了一口酒,扫了众酒客一眼,眉毛一扬,“当然,我们听说这里有妖怪作乱,就请命来这里降妖除魔。修仙之人,保护世间的安全,理所当然。”
那老汉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多谢三位神仙援手,我和老伴及小孙女都有救了。”满座的宾客忽然刷的一声跪倒,“恳请三位仙人为我们除妖。”郑白石四人无地自容。
郑敏中、丁宁、南华三人得意之极,冷笑的看着他四人,急忙扶起那老汉,“老伯,这是做什么?这是晚辈该做的!”
郑敏中、丁宁、志华三人互视了一眼,望着四人,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