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啸淡淡一笑,说道:“举人?举人在咱们小小的清水县或许称得上了不得,但在应天府也许什么都不是。再者玥儿他父亲是位江湖豪客,向来也是对咱们这些书生看不上眼的。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进士,不提也罢,我乡试考举人的时候都差点儿落榜,别说进京赶考了,铁定会名落孙山!我这次进京,短则五六个月,长则一年左右,还劳烦谢逸你有空就来碧水坞坐坐,和我爷爷聊聊天,上了年纪的人最难挨的就是孤独。”
“不用你说我也会隔三岔五来一趟的,爷爷做的清蒸鲈鱼我还没吃够呢!”谢逸隔着被子拍着胸脯说道,顺便问了一句:“你此去平天城,身上的盘缠够吗?要不要兄弟我赞助你一点?”
“这盘缠倒是不用担心,三年前我考上举人时李老头就已经赞助我了二十两银子以备今时之需。”楚啸笑道,“也难得你有心了,那我就祝你早日找到心目中的美娇娘吧。”
“难呀!”谢逸慨叹着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我只能在梦中和我未来的娘子相会了!”
听着谢逸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楚啸待确定他睡着以后,又悄悄地把林玥寄来的信封拿了出来,在指尖默运真气轻轻地在那牛皮信封上一划,笑着取出了夹在这牛皮纸里面的真正信件。呵呵、、孔雀呀孔雀,你这个偷窥狂想不到吧,让你还没事儿就爱偷看我的信,殊不知你看的那些都是废话!
展信佳:公子你即日赴京赶考,惜我无法送君千里。平天城遥遥万里,望公子路上一定照顾好自己,你虽然在上封信中给我提及你的修为已更上一层楼,但天下之大、强者无数,希望公子你还是小心为上!况且今年科举恰又逢二十载一次的仙举召开之时,平天城内定然是高人万千,他们恐怕都是潜心修行数十载之辈,公子你踏入仙途不过六年,纵然天资卓越也难是他们之敌,切记万万不要惹上他们。
此去京都,公子所为者乃是赶考,虽然我深知公子才学出众,但也更清楚你心怀天下、行事张狂!切莫得罪了那些权贵之人,非是让公子你惧了他们,实乃趋吉避凶、人之常情。临行之际,公子你要多多温习诗书,可别如上次乡试那般落了下乘。记得某人曾在小女子我面前自夸要状元及第的,不知公子可否记得?
路途漫漫,京都也定是用钱之地,不知公子盘缠足否?我这几年背着母亲也藏了一点私房钱,这百两银票是恒通钱庄的票号,你去了京都自有地方兑款。我知你心高气傲,恐不会接受,但望公子知我心念,不再推辞。
春寒秋落、六载已逝,公子你可记得我如今年已几何?父亲大人又给我相中了一家公子,我已推辞。
玥玥仅是借着窗户里透过的月光,楚啸便很清晰地读完了这封信。读完之后,手里虽然依旧捏着信纸,但楚啸的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应天府,飞到了不知道在应天府哪片地方住的林玥家中,自己仿佛看到了孤坐闺房,对影自怜的玥儿。在信中她虽是一句带过,但楚啸何尝不能猜到其中的艰辛,林玥现在二十芳龄在唐汉帝国已算大姑娘了,就碧水坞里的姑娘们还没听说有谁二十岁尚未出嫁的呢。虽说江湖儿女不用太在意这些世俗礼节,但玥儿他父亲肯定也是没少逼她,自己该更加努力了。
仙举?楚啸也很关注玥儿在信中所提及的这个信息,自己犹如井底之蛙般地孤修了六年,是不是也应该去看看仙举里的那些高人呢?或许也能从他们身上借鉴许多东西。